姚夫人拿着帕子擦拭了眼泪,便往姚婠的院子里去了。
姚婠躺在床上,只听敛秋说刚刚她娘带着一个和尚在她院子门口站了会,也没进来,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睁开眼便见她娘坐在一旁擦眼泪,眼睛红肿着,瞧见她醒了,慌忙侧过身子吸了吸鼻子。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姚夫人扶着她道:“我儿,委屈你了。”
姚婠道:“女儿自己身体不好,怎么能怨娘呢?”
姚夫人道:“刚刚外面来了一位大师。”
“大师?”
“那大师进来说了些话,也没留名,娘瞧着倒是个高人,他说你这身体不好,都是......都是娘不好,娘年轻时候顽劣,放火烧了个树林子,佛祖才叫我儿你替娘还债。”
姚婠不解道:“女儿怎么没听说过娘还放火烧过林子啊?”
“那大师说的时候娘也很诧异,娘那时候顽劣,放火烧了树林子见没有人发现,害怕被问责,便没敢将这事说出去,他却知道,可见真是位大师,他说只要你每日挑水,栽种活几棵树,就能把这债给还了,身子便能好起来了。”
姚夫人抚拍着她的背笑着说:“到时候我儿身体好了,还能给娘生个小外孙抱抱呢。”
姚婠道:“既如此,那女儿日后便每日挑水浇树,只求佛祖,莫要记着母亲的这桩事。”
姚夫人欣慰道:“好孩子,好孩子。”
姜筠叫人开了窗户,躺在窗前的美人榻上晒太阳,她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感觉面前的阳光被遮住了,睁开眼睛,就见许明纵站在窗外。
她翻了个身,手撑着脑袋,对着许明纵,垂着眸子,慵懒道:“表哥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许明纵手负在背后,道:“叫阿婠每日挑水的法子是你提出的。”
姜筠笑笑:“难不成表哥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许明纵默了一下,姜筠又道:“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待阿婠姐姐身子好些了,便不用每日挑水了,只是她身子太弱,挑挑水,对她也有好处。”
“这么说我是该谢谢表妹的。”
姜筠勾着唇微笑:“不客气。”
许明纵转身往门旁走,姜筠从榻上下来,同他面对面的坐到桌子前,问道:“不知表哥可知那个在舅母面前说阿婠姐姐不好的人是谁?”
许明纵手里捏着杯子,淡淡道:“我会处理的。”
姜筠摇摇头,啧啧道:“表哥还真是无情啊,好歹也是一位倾心于表哥的。”
许明纵看了她一眼,问:“你知道是谁?”
姜筠摇头说不知道,她只是猜的,能做出来这事的自然是想要嫁给他的,她虽喜欢姚婠,却没有派人去查这个事,这个事就该许明纵自己去解决的,毕竟,也是他惹得桃花。
“工部尚书府的三小姐。”
“是她。”姜筠喃喃道,这个结果不是她想要的,她素来敬重工部尚书,为他有赵彦那样的孙子感到惋惜,那样一个德高望重之人,竟会有那般不堪的孙子。
她忽而想起许明纵初回定熙时,外祖父为他举办宴席,那会姜篱同赵彦定了亲,赵蕊是赵彦的妹妹,两家有了姻亲,对她也很是亲切,那时候她瞧着赵蕊也是一个性格豪爽之人,她刚见了许明纵一面,便向自己打听许明纵有没有定亲,她那时候是能看出赵蕊对许明纵感兴趣的。
她同赵蕊虽有些交情,却并不怎么交心,这些年也没怎么注意过她,这会想想,赵蕊,确实还没有成亲,也没听说同哪家公子定了亲事。
工部尚书府的小姐,家世出众,如今这般年纪还未定亲,要么是有什么隐情,要么便是她自己不愿定亲了。
姜筠叹了口气,好好的一个千金小姐,何必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做这种事,如今叫许明纵知道了,又如何会放过她。
她不知道赵蕊是怎么想的,可许明纵都说是她了,那便不会冤枉她,她再一次为工部尚书感到忧伤。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阿婠姐姐,我还准备去吃酒席呢。”
“到时候自会请你的。”
瞧着他信心满满的样子,姜筠忍不住打击他:“我怎么看着是阿婠姐姐不想嫁给你呢。”
许明纵冷哼一声,捏着杯子抿了口茶,叹息道:“你们女人啊,就是爱口是心非。”
姜筠切了一声:“我说表哥啊,看了您老人家从前那些丰功伟绩,如今娶个喜欢的女人都磨磨唧唧的,这可不行啊。”
许明纵挑眉:“你表哥我比你夫君小了四岁,我这便算老人家了,那你夫君岂不是......。”
姜筠捧着脸道:“我夫君最年轻,我夫君长生不老。”
许明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