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依然是这么晴朗。
在张家这个老旧而温馨的庭院之中,余芷芸和郑曼这俩婆媳边做着家务,边是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天儿:“小曼呀,你说这玉麟也十多天没回家了,也不知道他在搞啥呢。也太不像话了吧?”
余芷芸不是军人,她不知道部队里面的事情,可是郑曼可不能不懂,她也知道前线的日军正在步步紧逼,张天海的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妈,您就别嘀咕着。玉麟可不是那种家的概念的那种人,而是前线终究是比较吃紧的一些,所以可能他在训练部队吧!”郑曼赶忙是给余芷芸解释了一下。
“哎也不知道这场战争得打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呐按照玉麟那小子的说法,说武汉是守不住的,让咱们家去重庆再买一套房子,居住着。其实呢,这小子的建议倒是挺好的,可是这武昌我们已经居住了这么久了。我们这些人啊,哪里会舍得就这么轻易地离开的”余芷芸长长地叹了一声。
“妈,接下来的事儿您就不用管先吧,如果是牵线真的顶不住了,那时候咱们再去重庆再买个房子,那也是不要紧的。毕竟吧,咱们老百姓活在这世上还是命最重要的。”郑曼终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确实,她郑曼相信自己丈夫的实力,不管怎么说,张天海在前线上所出现的失误,那几乎也是很少的。
更为重要的是,在大势上面的判断,张玉麟的判断是肯定错的——况且,此时日军可谓是来势汹汹,目标非得是拿下汉口不可,张天海的判断那是极有可能的。
不信且看马当要塞,就这等守法,日军能不快打到武汉城下,那才有鬼了。
郑曼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优秀,还是多了不起之类的,在嫁给了张天海之后,她也想着过着那种以夫为纲、以夫为天的日子,只是她的身份,让她好像不太适宜过这种日子罢了。
无论是从郑家大小姐这个角度,还是从军统“燕尾蝶”的身份上看,都是如此的。
“桃叶嘛尖上尖,柳叶就遮满了天,在桥上那个明哥哥”张辅汉的身影未曾闪现,可是他的歌声却从南锣小巷中传了过来。
很显然,今天张家老爷的心情很不错。
只见张家老爷在进门时,手里是提着一瓶烧酒,还拿着一个用荷叶包着的鸡进来了,满脸微红的神色证明了他的心情真的是非常好。
“爸,您今天心情咋就那么好呢?这是捡到钱了吗?”郑曼上前就是问了一句。
“,这怎么能用钱能做比喻的呢?再说了,这钱能给我带来的快乐,能比我现在更快乐吗?”张辅汉嘿嘿一笑,然后也再说啥,直接便是走进了堂屋之中。
“这糟老头子一天天的,啥正事也不干,就一天去听听小曲喝两杯烧酒,再吃两只烤鸡,就把他给乐呵呵的了。”余芷芸狠狠地“剜”了一眼那个已经进屋了的身影。
“唉,妈您也别说了,这爸纪大了,有点爱好,这不也挺正常的嘛。”郑曼聊着天儿,也注意到张辅汉进屋之后在干嘛了。
只见这张辅汉在进屋以后,从烧鸡之中拿出一张纸条,粗略地看过了一眼之后,便放到了烛火面前一燃而尽。
在那火光映照之中,张辅汉那张脸上哪里还有往常的那种嘻嘻哈哈与玩世不恭的快乐?这分明就是一张严肃的面孔。
对,和张天海在前身的记忆中看到的小时候是一模一样的,那张严肃的脸,一如既往地充满了正气凛然。
前线战场,日军在步步紧逼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他这里了,作为一个爱国的教师,张辅汉既是感觉到无奈之余,可他又想为国家出一点力。
张辅汉他曾经率领过他的学生去响应过,虽然说他去到第一线,可是他选出了学生代表。
张辅汉虽然龄大了,可是那个爱国之心,依然是丝毫的减退。
老骥伏枥,但也志在千里!
前线的形势一天一天地紧迫了,张天海也不可能太闲的,在开完会之后,他就立马进行了筹备连长训练排的军事计划。
马当要塞在丢失了之后,第十六军所部也曾在军长李韫珩、第一六七师师长薛蔚英的带领之下发动了数次反击,然而他们的反击并奏效,就连长山阵地也丢失了。
随着主阵地长山阵地的丢失,导致了马当炮台也丢失了。
此时的李韫珩的状态,那简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这是他原地走来走去的第十圈了。
“完了,这次要是拿不回马当要塞,你我就完了。”李韫珩长叹了一声,然后看着在他一旁等着他命令的薛蔚英,眼中一阵绝望。
在李韫珩看来,薛蔚英终究是黄埔嫡系出身,而他虽然是保定系出身,但终究是比不得嫡系的地位的,若是真的要枪毙人,可能要枪毙的就是他了。
若是说到懊悔,在那天的酒醒之后,李韫珩便是有无尽的懊悔在其中了,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作死的弄这个所谓的“抗日军政大学”的结业典礼。
归根结底,还是他李韫珩的锅,若不是他要求,全军上下各级军官都必须要参加这个典礼,马当要塞又怎么会被日军趁虚而入呢?
丢失马当要塞之责任,李韫珩占了百分之九十五!
一想到委员长的刀子可是很锋利的,既是能斩韩复渠,也能斩龙慕韩,又怎么可能斩不了他李韫珩呢?
要知道论官职,他李韫珩比不上韩复渠,论派系亲密程度,他又比不过龙慕韩,与之相比的话,他两个人都比不上,而且他还犯了如此重大的,这怎么可能会让他不惶恐?
又怎么可能心如止水般地呆在原地呢?
ps:还是两章并做一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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