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河的河水静静地在流淌着,远处的炮火轰鸣震起了河面的一丝丝涟漪,一点点地向河岸摆动着,与岸上匆忙的一片忙碌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本该出现在苏州河南岸的张天海带着十几名士兵却是出现在了苏州河的北岸,他在观察着地形。
嘴上的香烟烟头在丝丝燃烧着,一缕缕带着略微苦涩的烟气透过烟嘴涌进了张天海的嘴里,然后再呼出。他的表情很凝重,眼睛里早已布满了血丝,即使身体上早已是疲惫不堪,但他仍在坚持着。
那是一种信念在支撑着他。
“你们几个,挖开这里!”张天海指了指地上的一处,然后对身边那几名带着工具的士兵说道。
对于北岸的防守,说实话,张天海并没抱太大希望,他所做的决定也仅仅是想给前沿部队争取一次机会而已,至于有没有成效,那是老天爷的事情了。
战争,无论对于是底层的士兵还是基层的军官来说,都是一台巨大的绞肉机,收割着交战双方官兵的生命,他们谁也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只有在顶层的人才能决定。
张天海只是一个小小的营长而已,若是在和平时期,在一个边远县城营长或许是一个比较大的官,可是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战场,他一个营长,什么也不是!
在这场战役中,师长级别的才算是中层军官!
几个刚从后方补充上来的新兵拿着工兵锹三下五除二就挖开了一个半米深的洞,在张天海看来,这是远远还没达到及格的标准,可是他也顾不得了,他没有时间了!
要培养一名勉强合格的工兵,就算是以他张天海扎实的工事理论基础也要至少一个星期的功夫,更何况现在是战场?所以他张天海也只能是现教现学了。
“把shǒuliúdàn拿来!”张天海对着那些抬着一箱箱shǒuliúdàn的士兵说道。
……
二一六团团部,刚刚小憩了一会儿的胡家骥被参谋吵醒了,本来十分疲惫的他是不应该这么容易被吵醒的,此时的他是听到了感兴趣的内容。
“参谋长,一营那边有动静。”一名小兵跑到方任旁边报告道。
“什么动静?”方任那斯文的眉毛轻轻向上一挑。
“张营长带了十几个兵去了北岸那边,好像在挖工事,具体是干什么也不清楚。”小兵如实报告道。
方任扶了一下眼镜,喃喃着说道:“这个张玉麟,他到底想干什么?这一场不应该是阵地战么?咱们死守住苏州河南岸便能给日军最大的杀伤了,这个时候在苏州河北岸?走,看看去!”
“是!”小兵立正应声道。
“等等。”正当方任准备带着小兵出门的时候,被胡家骥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