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挡道。”哈莉不耐烦摆摆手。
绿毛罗宾侧身退后几步,把道路让开,讨好地说:“要不,我帮大姐头把老洛格叫过来?”
“别叫我大姐头,你不配。”
这一刻,哈莉不是一个人,欢喜哥、痛苦哥和她同在。
绿毛罗宾脸皮子抖动,心里想露出怨毒的表情,可嗨飞过后仅存的意识,却强制让脸蛋挤出谦卑的微笑。
整张黑脸扭曲怪异。
“抱歉,打扰您了,哈莉姐。”
他鞠了一躬,退回吧台。
边上其他几人都表情慎重,眼神左右飘忽。
没人说话,舞厅声音嘈杂,他们却莫名觉得这里很寂静。
康斯坦丁觉得哈莉太过分,把气氛弄得这么僵硬、尴尬。
“你,过来,带路。”
哈莉这时掌握了主动权,朝酒保勾勾手指,随口命令道。
“好的,哈莉姐。”酒保放下杯子和毛巾,急急忙忙推开小门跑出来。
“我怕那些家伙半路打我们黑枪。”
走在负一楼的阶梯上,康斯坦丁抱怨道。
“他们不敢。”哈莉淡淡道。
“他在你面前,恭敬得像条哈巴狗,你何必那般刻薄。”他不解道。
“如果面对那种乐色,我也给脸上戴面具,违心地虚假应对,我还当什么大佬?”哈莉不以为然道。
康斯坦丁无言以对。
酒保努力把自己当聋子,沉默着走到地下室大门前,才轻声道:“哈莉姐,我大概只能把您带到这儿了。
洛克老大曾严厉警告我们,不要来负一楼,更不要未经传唤,擅自触碰大门。”
迟疑一瞬,他又压低声音道:“似乎和黑魔法有关”
哈莉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进他衬衫上口袋,摆手道:“你走吧,我们自己叫门。”
“谢谢哈莉姐!”酒保一脸感激,连鞠了几个躬,才转身离去。
康斯坦丁下意识摸摸自己干瘪的裤兜,羡慕道:“你真大方,我从没见过用百元大钞当小费的。”
“今天你见到了!”
哈莉上前一步,刚要敲门,康斯坦丁立即制止道:“别碰大门,有个小陷阱。”
他上前一步,食指中指并成剑指,按在自己眉心,念动几句古老的凯尔特语句。
然后哈莉看到他手指冒出萤火虫大小的白光。
“你还真有魔力呀!”她好奇道:“几岁觉醒的魔力?”
“15岁?我不太确定,因为我的天赋并不算好,魔力非常稀薄。”
康斯坦丁一边说,一边用荧光剑指在门上各处轻点一下。
淡淡的红色、魔法符闪过,包裹铁皮的两扇门自动打开。
下一刻,哈莉神色剧变,除了重金属音乐的嘈杂声,还有扑面而来的血腥气。
刺鼻、腥臭,气味几乎凝固成可以用牙齿咀嚼的实质,差点淹没她的意识。
哈莉做流浪儿时,经常行走在哥谭阴暗偏僻的小巷,有一次她路过一家屠宰场米国人不吃内脏,也不啃脑袋之类的边角,非常浪费。
那家屠宰场十多名屠夫,忙着拆解骨头,把瞪着苍白眼珠的牛头、脏腑、大骨头、筋膜、边角碎肉,全部扔在角落,堆在一起,渗出的黑红血水流淌成溪,落了乌压压一片苍蝇
现在,她又看到类似场面。
可这次被大卸八块的不是牛羊,而是人!
数十人的“零件”,在闪烁暧昧灯光的大厅中央堆积成湿漉漉的小湖泊。
“呕!”英伦妹子泽德吐了。
“呕哗啦啦!”康斯坦丁双腿软成面条,歪歪扭扭走动几步,跌坐在地,吐得稀里哗啦。
“不,求你了,你开吧上帝啊!”
小女孩的哀求声,在大厅深处传来。
声音脆弱可怜。
“呼噜,呼噜”
女孩在急促喘息,娇嫩的女声变得高亢、粗粝、刺耳,“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就是这样,快乐起来,翩跹起舞”
哈莉俏脸发白,眼神却格外凌厉,踏步上前,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残肢烂肉的前方,是一个小舞台,布局上和一楼的舞厅类似。
可以猜测,这里原本是个极度私人化的小型夜场。
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齐耳金发凌乱飘散,赤果的身子,在舞台上跳芭蕾舞。
她的动作极为优美,带有一种“艺近乎道”的韵律,哈莉都看呆了。
忽然,二级意志防御专长启动,哈莉直觉一股凉水从头泼下,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然后,她骇然发现,自己居然也摆了个芭蕾舞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