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乙笑呵呵接过道:“不用了,二十就行。”
易忠海看着他收了钱却不说话,忍不住纳闷道:“你就不问问这钱谁赔给你的?”
“甭问,肯定是您自掏腰包了。”苏乙笑呵呵道,“您替谁垫的,还用说吗?”
易忠海笑了:“就知道瞒不过你。援朝,淮茹刚跟我说了,她打算送棒梗去乡下,不让他在院儿里呆着了。这事儿你看能这样算了吗?”
“您说算了就算了。”苏乙很给易忠海面子。
当然,要是不赔钱那就不行了,倒不是苏乙缺这二十块钱,而是先得有交代,然后才有面子。
易忠海叹气道:“其实这孩子好好教教还是能教回来的。援朝,棒梗没走之前,你这屋还是该上锁上锁吧。咱这院儿其余家里要么都穷得叮当响,要么是一直都有人在,棒梗要么没机会偷,要么偷也偷不出什么东西来。”
“唯独你家就你一个人,你一上班家里就没人看着,你家里好东西又多……唉,我要是个半大小小子,我都忍不住想去你家寻摸点儿什么。”
苏乙笑呵呵道:“这院儿里小小子多了,不说别人,三大爷家的解旷,二大爷家的光福,跟棒梗岁数都差不多,也没见他们来偷东西。”
“是,要怪还是得怪棒梗自己有这坏毛病。”易忠海道,“但既然有这么个人,你该防还是得防一手,对谁都好,你觉得呢援朝?”
苏乙点点头:“这段时间我修房子,等家里都拾掇利索了,棒梗还没走,我就先上锁。”
易忠海笑道:“好,那就这么着,我就不耽误你了。”
苏乙道:“我们仨年轻人喝酒吹牛,就在傻柱家,我就不招呼你了一大爷。”
“不用不用,你们喝好就行,那什么,少喝点儿,这玩意儿再怎么也伤身体。”易忠海边往出走边劝道。
苏乙笑呵呵应下,也提着酒跟他一起出了门,两人一起有说有笑走到中院儿水槽跟前才分开,一个回家,一个去傻柱家了。
傻柱正在炒菜,陆胜利也没坐着,站在炉子边上跟傻柱聊天。
见苏乙进来,傻柱抱怨道:“呵,真成,我两个菜都快炒好了你才来,待会儿自罚三杯啊!”
“罚你大爷!”苏乙毫不客气,“酒都来了你菜还没上桌,该罚的是你才对。”
“那咱俩一人罚三杯!”傻柱道。
“这是馋了,找辙喝酒呢。”苏乙对陆胜利道。
陆胜利笑呵呵道:“我是真没想到柱子哥炒菜这么拿手,桌上那盘回锅肉差点没把我舌头香掉!我爸最喜欢吃川菜,下回一定让柱子去我家做顿饭,让老头子也长长见识。”
苏乙道:“我看行。”
“来来来援朝,我得单独跟你说点事儿。”陆胜利拉着苏乙往出走。
“什么事儿还不能让我听见啊?”傻柱不乐意叫道。
“待会儿我也自罚三个,告罪告罪啊!”陆胜利笑嘻嘻拉着苏乙出门。
俩人走到院子中间,陆胜利问道:“援朝,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其实我今儿来还有个事儿,关于陶春晓。”
苏乙道:“我今儿去友谊宾馆看见她车了,她当时也在那儿?”
陆胜利点头:“她跟我说了你考验她的事儿,援朝,这事儿是闹着玩儿的还是真的?”
“你觉得呢?”苏乙失笑,“我是被她缠得实在没辙了,所以就先支她走了。”
陆胜利叹了口气道:“我也猜到你是逗她的,但问题是她当真了。”
苏乙道:“她不笨,最多今晚就反应过来了。”
“问题就是她反应不过来。”陆胜利看着苏乙,“援朝,她现在宁愿相信你是真的有武功,她反而希望你是真的在考验她,她想通过你的考验,跟你学武功。”
苏乙错愕。
这个结果他是真没想到。
陶春晓这不是反将他一军吗?
这可不行,看来抽空得见她一面,算她没完成考验,让她断了这个念想。
至于陶春晓为什么执意学武,苏乙没兴趣知道。
他看了陆胜利一眼,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在陆胜利家里的时候,他就看出了陆胜利对陶春晓有意思,而张安萍又对陆胜利有意思。
狗血的三角恋爱。
陆胜利肯定想替自己求之不得的恋人求情,在肯定苏乙真有功夫的前提下,劝说苏乙收下陶春晓这个徒弟。
但苏乙根本不想费这个劲。
于是他开口道:“我没什么能教她的,她找错人了。胜利,麻烦你跟她说清楚吧,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没意义。”
陆胜利有些失望:“那你打球……”
“她学不来的。”苏乙澹澹道。
这是实话,百发百中指哪儿打哪儿,靠的可不止是武功,还有强大的精神念力,这玩意儿陶春晓根本不可能学到手。
陆胜利叹了口气道:“好吧,其实我就不该抱侥幸。”
他摇摇头,拍拍苏乙的肩膀道:“这话你就当我没说,以后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春晓性子不坏,她跟我小慧姐老争来争去,是因为小慧姐差点成她嫂子,但其实小慧姐一直看不上她哥,所以她一直不服气……”
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乙摊摊手,表示不感兴趣。
“走吧,进去喝酒。”陆胜利见状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苏乙进门的时候往秦淮茹家的窗户看了一眼,扒在窗户上往外看得秦淮茹顿时跟苏乙打了个对眼,她尴尬笑了笑,急忙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