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见状心里更不是滋味,骂了句“沽名钓誉”,便把目光转向苏乙家大门。
“光天是在里面吧?”他抬头问街坊们。
得到大家伙儿肯定的回答后,刘海中顿时眉毛拧成了“川”字。
“在里面儿一声不吱装聋子?这孩子怎么搞的?”刘海中火冒三丈,走过去把门拍得“啪啪”响。
“完了,刘光天要倒霉了。”闫解放幸灾乐祸道。
“走吧走吧,别看热闹了。”闫阜贵摆摆手,示意自己家人回去。
他是三大爷,待会儿万一刘海中动手,他拉是不拉?
拉吧,刘光天刚才嘴贱,确实欠打,他懒得拉。
不拉吧,光站着瞧热闹又不合适。
所以干脆眼不见为净。
其余街坊们可没三大爷的心理负担,都知道刘海中家风“严苛”,这会儿都饶有兴致围着瞧热闹。
秦淮茹一家本来都要回去了,这会儿也都站在垂花门前看热闹。
贾张氏心里还惦记着苏乙那条猪后腿,滴咕道:“真是没天理啊,这么大条后腿,少说得二十块钱,这败家子儿又不缺钱,给他不白瞎了吗?”
“奶奶,那条腿值二十块钱?”一边的棒梗吃惊问道。
“打听什么?”秦淮茹脸一板,“棒梗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动歪心思,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你干什么!把亲儿子当贼防?有你这么当妈的吗?”贾张氏不乐意了,“你现在这心肠怎么这么毒?你就不盼棒梗点儿好?”
秦淮茹没好气道:“妈,您就真不怕把你孙子给惯坏了?这几天不上学,他可算是放了羊了,成天到晚不着家,在街面儿上瞎混,那街面儿上的街熘子有好人吗?”
“你可闭嘴吧你,男娃娃就得在社会上多闯闯,你懂什么?”贾张氏呵斥道,“你以为学校里能教出什么好来?成天掉书袋子有什么用?那学出来不都得跟闫老西儿似的没出息?”
“我真是懒得跟您说话!”秦淮茹黑着脸转身就走。
她最近和贾张氏吵架的频率越来越多了。
“甭搭理你妈,她就是还惦记让你上学呢。”贾张氏对着秦淮茹背影哼了一声,转过头摸摸棒梗的脑袋道。
“奶奶,我不想上学。”棒梗立刻道,“这两天我遇见了一个可有本事的人,他说带我挣钱呢!奶奶,我能给家里挣钱,您别让我妈送我去农村!”
“我乖孙子真有本事,都能挣钱啦。”贾张氏喜笑颜开,刚要夸棒梗几句,就听那边“啪”地一声,耳光响亮。
这边说话的工夫,那边刘光天已经挨了一耳光了。
“你再跟我说一句你不回?你说一句试试!”刘海中指着站在门前的刘光天瞪眼喝骂,“反了你个兔崽子了,还给人家看家?你特么忘了你自己姓什么了?你对你爹有这么孝顺吗,啊?”
“爸,我这是工作!”刘光天捂着脸委屈大叫。
啪!
刘海中反手又是一耳光,面色铁青道:“我话不说二遍,给我往回滚!反了你了还!”
刘光天眼中泛泪,脸涨得通红。
一直以来父亲的淫威,让他不敢再有任何反驳,他低着头,捂着脸出门往回走去,没走两步,刘海中又从后面狠狠一脚踏在他腰上,把刘光天踏倒在地。
“给脸不要脸的二货,有个工作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话了!别忘了你有今天是怎么来的!”刘海中指着他骂道,“这一脚让你知道,谁是你亲爹!”
刘光天狼狈爬起来,环顾一周,看着街坊们一双双幸灾乐祸又或者怜悯的眼睛,只感觉脸火辣辣地烧。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他低着头,快步往家里走去,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教训完了儿子,刘海中心气这才顺了点儿,挺着肚子摆摆手道:“都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众街坊这才嘻嘻哈哈散去。
人群外围,许大茂得意一笑,哼着小曲儿回家了。
娄晓娥正躺在床上看书,见许大茂这副样子,好奇问道:“什么事儿你高兴成这样?”
许大茂得意洋洋道:“刚才,我不过略施小计,二大爷和三大爷就掐起来了。二大爷还当众把刘光天收拾了一顿,可解了我心头一口恶气!你是不知道,这刘光天自从跟了苏援朝后,是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狗仗人势的东西,今天我彻底把他打回原形!”
娄晓娥嫌恶啧啧道:“你说你,真是坏得流脓,你干这事儿对你有什么好处?”
许大茂一挑眉道:“我乐意!你不知道吧?厂子里今儿分了苏援朝一整条猪后腿,凭什么呀?他苏援朝算什么东西?真的,太不公平了,这事儿我非得找领导要个说法!”
“我看你就是嫉妒。”娄晓娥摇头道。
“我就是嫉妒怎么了?”许大茂道,“他要是靠真本事也就算了,但靠巴结女人上位,我凭什么不嫉妒?”
他看了眼又埋头看书的娄晓娥,环顾一周,皱眉道:“你没做饭啊?”
“灶台有中午剩菜,你自己热热吃,我不吃。”娄晓娥头也不抬地道。
许大茂气得大骂:“你个贱人,一天呆在家没事儿也不知道给你男人做饭,我特么养头猪都比你强!”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娄晓娥放下书站起来,柳眉倒竖。
小两口一场恶战一触即发,骂得天昏地暗。
另一边,三大爷家里,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
闫解成问道:“爸,我那事儿你打算什么时候跟苏援朝说?”
“下周,”闫阜贵道,“我这周日去后海钓鱼,争取多钓几条鱼回来,咱在家里请他吃饭,炖条鱼,再烧条鱼,这荤的素的,干的汤的,不都有了?”
一边于莉翻了个白眼,接着往嘴里扒拉饭。
闫解成无语道:“爸,您要是这么干,我看我这工作玄了。”
“你不懂,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谈判!”闫阜贵笑呵呵道,“你不会以为吃顿好的人家苏援朝就能给你解决工作吧?那你是做梦吃萝卜,想得太脆了!这事儿咱家肯定是要花钱的,吃饭的目的是为了谈价钱,而不是为了吃饱肚子,你呀,没分清重点。”
闫解成愣了好一会儿,对父亲竖起大拇指道:“爸,高还是您高!”
于莉不屑一笑,不经意往窗户外瞥了眼,“咦”了一声道:“援朝家门怎么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