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谁当妈呢?你还没我大呢,要不要脸?”话音未落张定邦就推门进来了。
“你不是不伺候了吗?”陶春晓斜眼瞥他。
“玛德,我是嫌你跌份,丢了我们的人!”张定邦道,“苏援朝算个屁,凭什么考验你!”
“他是高人!”陶春晓叫道。
“高人也不行!”张定邦道,“春晓,听我的,这武咱不学了,不惯丫这臭……”
“哎呀你们烦不烦?我都说了我要拜师,我要完成考验!你们帮我出主意就行了,别再劝我放弃啦!”陶春晓不耐烦跺脚。
“行行行,哥,咱也甭劝了,替她想辙吧。”张安萍一边说一边给张定邦使了个眼色。
“行吧。”张定邦叹了口气。
“你们先好好想,我尿一个去!玛德,气得我尿都出来了。”陶春晓气呼呼转身出门了。
等她一出去,三人的表情都变得格外凝重。
“春晓这是想她哥了。”陆胜利道,“知春大哥牺牲后,她大闹了一场进了调查部,也一直在念叨要学武功……昨天她就不对劲,一直缠着苏援朝问他是不是真会武功,咱们都没当回事儿。今天她去找苏援朝应该也不止是为了臊我姐,应该真是为拜师去的。但苏援朝这个考验……”
“这肯定是逗她玩儿的。”张安萍道,“没这么考验人的。春晓是心里一直放不下那事儿,钻牛角尖儿了。”
顿了顿,她看向张定邦:“她平时多机灵,偏偏这事儿看不透,你就没琢磨出不对劲来?”
“我是出去了才想明白。”张定邦叹气道,“那这事儿怎么办呀?咱们是让苏援朝骗她骗到底?还是把人叫过来当面锣对锣鼓对鼓说清楚?”
“骗到底,也得有的骗才行。”张安萍道,“苏援朝要是真会功夫,那这考验咱们就干脆当真的,三个月后,让他教春晓点儿真东西。怕就怕他不会武功,那骗到底就是失望,还不如现在就说清楚。”
陆胜利道:“说清楚吧,长痛不如短痛,让她早点清醒过来也好。”
三人都不说话了,沉默着,心里都不太好受。
砰!
便在这时,门突然被撞开了,陶春晓一脸慌张跑了进来。
“完了完了完了!我就不该还开着我的车来,这线索太明显了,我太大意了!胜利,你快去拖住苏援朝,死也要拖住他!安萍,你也上,不行你就使美人计!大腚,快,你找车,快带我跑,要是被他抓到我就完蛋啦!”
三人愣住,面面相觑。
但陶春晓却没愣着,拽着张定邦就往外跑。
“等会儿!”张定邦稍微反应过来点儿了,“春晓,你什么意思?苏援朝在哪儿?”
“后院儿,人就在后院儿!”陶春晓焦急道,“哎呀别废话了,他随时有可能进来,门口警卫根本不可能拦住他,快走啊!”
“哎哎哎……”张定邦还想再说什么,但陶春晓已经不由分说硬是拽着他出门了。
他只来得及出门前大喊一声:“胜利,你搞清楚!”
“好!”陆胜利答应下来,一头雾水和张安萍两人面面相觑。
“走,去后院儿看看,不能是真来了吧?”陆胜利一脸疑惑。
两人急忙到了后院,也没出门,在一楼一间办公室隔着窗户往外一看。
院子里站着几个人,有男有女,都围着一个人在说着什么。
这个人赫然就是苏援朝!
陆胜利倒吸一口凉气,和张安萍面面相觑。
“我彻底湖涂了。”张安萍道,“该不会我们才是傻子吧?”
“真有这个考验?”陆胜利生出一股荒谬感来,他伸着脖子往外看了会儿,道:“那不是我们这儿的库管吗?他怎么跟苏援朝在一块儿说话?这事儿不对呀……”
“你把他叫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张安萍道。
就在这时,那边苏援朝突然转过头往这边看来,两人吓得齐齐一缩脖子躲在墙后。
“没看见吧?”张安萍担忧道。
“隔着玻璃呢,他看不见是谁。”陆胜利道,“而且就算看见也没什么,咱们又不是见不得人。”
“……也对。”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
苏乙正在办公室里用书盖着脸打盹,突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苏乙被吵醒,顿时满心不爽,心说谁这么没礼貌都不知道敲门的?
取下书一看,竟是李新民。
靠!
苏乙皱着眉头放下书:“李哥,您怎么来了?”
“你倒是挺清闲啊,上班时间睡大觉?”李新民故意板着脸,背着手。
苏乙叹了口气,一边站起身一边一副疲惫的样子揉着太阳穴道:“刚把下个月厂报的框架个稿子方向定了,又把所有学生档桉过了一遍,脑子里想着以后学习班管理的事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最近两摊子工作忙得不可开交,家里也在盖房子,昨晚施工队还把院儿里水管给铲断了,忙得我是焦头烂额……”
李新民皱眉道:“你说你,给自己这么大压力干嘛?学习班的师资都没定,你就先别操心了!厂报还有一个月才出,你急什么急?”
“您这么器重我,我是步步如履薄冰,生怕自己做得不够好。”苏乙道。
李新民拍拍苏乙肩膀道:“那也不能搞垮身体,家里那么忙,就先忙家里的事情!这些日子有时间就来厂里处理处理工作,要是工作不急,就不用来了,你先忙完你的事情再说!”
苏乙急忙道:“这不好吧?”
“谁敢说不好,让他来找我!”李新民一瞪眼睛,“听我的,你这年轻人,哪儿有这么干工作的?工作是干不完的,要张弛有道!看看你累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