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友哥替他操心,我当然就不会多事了。”阿九姿态放得很低。
“2442我贴了符的,就算按照规矩,那两只阿飘也归我了,你不准插手!”陈友警告道,“想要降妖除魔,就去别的地方!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阿飘,干嘛非盯着2442?”
“咳咳……”阿九突然咳嗽起来,他想要说什么,却越咳嗽越厉害,眼珠都凸出来了,一张脸憋得青筋暴起,发紫发绀。
“喂,你咳成这样子,该不会真要死了吧?”陈友狐疑地道。
“咳咳咳……友哥咳咳……我就不留你了……咳咳咳……”阿九强撑着,剧烈咳嗽着道。
陈友看了他一眼,道:“有空去医院吧,别硬撑着了,走了!”
他转身,迈出门槛,向远方走去。
他之所以来找阿九,就是为警告他离苏乙远点,离2442远点。
现在目的达到了,他也懒得再留下了。
至于那只小鬼的来历,阿九为什么看起来一副病痨鬼快死的样子,他就统统都懒得去关心了。
陈友离开后,阿九剧烈咳嗽着,身子都站立不稳了。
他强撑着关上门,便摇摇晃晃向里屋冲去。他咳嗽得更厉害了,甚至忍不住喷出一口黑红腥臭的血来。
最终他扑倒在后堂的一个架子旁,哆嗦着打开一个铁盒子。
但铁盒子里空空如也。
“咳咳咳……”他咳嗽得更急了,扑倒在地,从一边的柜架最
这骨灰坛看起来还挺新,阿九取它的时候,还不小心碰倒了骨灰坛前的令牌。
令牌上写着——爱孙赵家仁杰之位。
轰隆!
天空突然一个炸雷响起,闪电如巨大爪牙瞬间爬满半边天空,将这夜色照得宛若白昼。
阿九一边剧烈咳嗽着,一边打开骨灰坛,从里面抓出一把骨灰来,哆哆嗦嗦地撒在一张烟纸上。
他竭力控制着双手,让自己不要抖动太厉害,用骨灰卷好了一根纸烟。
然后他把纸烟叼在嘴里,哆嗦着用火柴点燃,美美地吸了一大口。
他立马就不咳嗽了。
惬意地喷吐出一口烟雾。
乳白色的烟雾弥漫着,笼罩出一个孩童头颅冲着他的脸疯狂嘶吼的轮廓。
阿九另一只手顺手盖上骨灰坛的盖子,异象顿时消失不见。
阿九又吸了一口烟,那奇异浓郁的香气已经弥漫到了整个房间里。
在不远处的墙角,被缝住双眼的裂口小鬼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啜泣着,呢喃着什么。
阿九听着听着,目露奇光。
“世上的鬼的确很多,但双生同源的鬼,就这一对啊……”
弥漫的烟雾中,他的表情变得愈发狠戾、狰狞起来。
这一夜,苏乙睡得并不怎么踏实。
倒不是因为鬼祟骚扰,而是白天见了鬼,难免心神不宁,一闭眼就是那对双生女鬼狰狞的样子。
一直到三更时分,他还听到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
是杨凤和她的儿子。
这对母子半夜三更跑到楼道里,似乎在四处找吃的东西。
他们很快就离开了。
横竖难以入睡,苏乙干脆就在床上打坐,修炼内功。
一来二去,就到了天麻麻亮之时。
直到这时苏乙才有了些许困意。
他趴在床上迷迷湖湖昏睡了一会儿,就听到有砰砰砰的敲门声传来。
“阿豪!阿豪!”
陈友的大嗓门即使是隔着门板和一堵墙,也清晰地传到了苏乙的耳朵里。
苏乙一骨碌爬起来,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起身套了件上衣,便去给陈友开门。
到客厅的时候,他发现墙角那个大衣柜的门打开了半扇。
他内心毫无波澜地收回目光,打开了门。
“喂,你还在睡觉啊?”陈友见苏乙的样子,忍不住抱怨一声,举起手里拎着的东西,“帮你带了叉烧包,快去洗漱,你不会忘了昨天我们约好的事吧?”
“当然记得,不过需要这么早吗?”苏乙无奈道,“才六点多啊大哥!”
“喂,过了辰时,你以为大白天的鬼还会出来吗?”陈友道,“也就是昨晚下雨,到现在还阴天,不然我还要早一个小时来叫你。”
“等我五分钟。”苏乙搓了搓脸,向里屋走去。
“这还差不多。”陈友笑呵呵道,“昨晚过得安稳吗?”
“十点多的时候,那小阿飘来厕所里了。”苏乙隔着枪跟他说话,“不过没能把我怎么样。”
十点多?
陈友皱眉,他昨晚去阿九家的时候快十一点了,也就是说,在他去之前,阿九又派了小鬼来骚扰苏乙?
“按理来说我应该看不到那小阿飘才对吧?”苏乙又开口问道,“为什么昨晚我不但看到它,还被它拉入幻境了?”
“它又不是普通的阿飘,而是一个工具。”陈友解释道,“它身上应该被贴了借法的符,否则区区白衫鬼,根本没能力造幻境的。之所以你能看到它,也是因为阿九搞鬼。”
顿了顿,陈友又道:“我昨晚去找过他了,他应该不会再骚扰你了。”
“是吗?多谢友哥咯!”苏乙一边擦脸,一边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穿戴整齐了。
他顺手捏起一个叉烧包丢进嘴里,咀嚼几下评价道:“味道不错,友哥你来一个?”
“我吃过了。”陈友摆手,“阿豪,咱们得快点出发,路上至少要半个小时。”
苏乙问道:“去的地方偏僻吗?”
“很偏僻。”陈友道。
苏乙笑了。
“友哥,我记得昨天你问我,有没有轻功这回事?要不要试试?”
陈友怔了怔,眼神发光。
“当然!”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尤其是脚底下蹬着的人字拖,突然边往出跑边道:“我去换个衣服先,你吃完来我家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