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近的刀锋容不得拓跋风瑞过多的思考,他一个踏前就扑向了魏长生,长刀与长枪相似,只要他能与魏长生拉紧距离,那就算是他再怎么有力气,也不可能施展开那柄五尺有余的战刀。
可拓跋风瑞似乎是太小看了魏长生,见到拓跋风瑞扑向自己,他低低笑了起来,而后原本劈出的刀势就被他生生止住,但拓跋风瑞已经近身,他后退了一步,抡起战刀的刀背就击打在了拓跋风瑞的身上。
厚重有力的刀背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击打在拓跋风瑞的肚子上,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肚中一阵翻江倒海,身形飞出数尺远,一口鲜血从嘴中吐了出来。
但就在自己飞出去的时候,他正好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罡狮,忍着剧痛,他从地上腾空而起,手中罡狮闪着森森寒光,他一跃有三尺之高,带起的刀势划破长风,直逼向魏长生的面门。
魏长生呆滞地转过身子,而拓跋风瑞正是抓着这样的时机来到了魏长生的身后,此番交手之间他就发现魏长生虽然力大无穷,可似乎身体不太柔韧,大幅度的转身对他而言极其困难,更何况这般来自背后的攻击!
“我来助你!”
只听到有人大喝一声,一道青芒闪烁,便有一条锁链缠在了魏长生的刀上。
再定睛一看,那哪里是锁链,而是一柄蛇腹剑!那剑便如同有生命的青蛇一般,一段段缠绕着魏长生的战刀,令得魏长生的动作在空中滞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的机会,拓跋风瑞的刀刃劈在了魏长生的胸膛上,从脖颈一直斩到了肚脐,那件蓑衣也被斩断,露出了魏长生那具满是伤疤的身躯。
魏长生凄厉地哀嚎着,伤口不断有鲜血溢出,可下一刻,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场景出现了,那像是深渊沟壑一样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拓跋风瑞一楞,可他反应也是极为迅速,挥刀连连劈在了魏长生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疤,可那些伤疤只出现了一瞬间,而后便愈合了。
这时,那来人忽地大喊道,“将他推入湖中,这宁清湖就是他的禁制!”
拓跋风瑞点头,他一脚踹在魏长生的身上,那人也极为默契地解下了缠绕着的剑刃,那魏长生突遭重击,跌跌撞撞地撞在廊桥的栏杆上,竟然将那栏杆直接撞断。
见状拓跋风瑞一步上前,拳头重重砸在了魏长生已经愈合完全的胸膛上,魏长生跌跌撞撞,再也站不稳了身形,跌落进湖中。
水花飞溅,只荡开一片殷红。
拓跋风瑞看着那满地鲜血,不禁有些呆滞,那是鲜血几乎要将整座廊桥都染红,换做正常人早就失血而亡了,这魏长生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
还有那伤口,拓跋风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情形,就算是那么大的伤口,都能在一瞬间愈合。
长公府中究竟还撰养着什么样的怪物……
“多谢。”拓跋风瑞心有余悸,朝着那青衫男子抱拳。
来者正是方才的青衫羽蛇白蘅,那柄极为独特的蛇腹剑虽然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被拓跋风瑞一刀击溃,但这一次拓跋风瑞可是真真切切见识到了那剑的诡异。
诡若游蛇,一剑封喉。
剑老人这般形容白蘅的剑术。
“好歹也是师兄弟一场。”白蘅轻微摇晃了一下脑袋,“莫要再向前走了,前面,还有比魏长生更加恐怖的东西。”
“那阁楼中。”拓跋风瑞遥遥指着远处一座高耸的阁楼,“可是有官家?”
白蘅望去,朝着拓跋风瑞点点头。
“那我便要去,我来云京,就已经做了死的打算。”
“唉。”白蘅长长叹息,“长公府易进不易出,像你这般气盛踏入长公府的还有一人,可他还来不及见官家就死在了辟岳的剑下。”
拓跋风瑞挑了一下眉头,“这是为何?”
“看看魏长生你就知道了,他本已是死人,当年赵风岳将军不忍这追随了自己多年的老部下身亡,便听从了一个老和尚的建议,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就成了现在的魏长生,你看这宁清湖清澈见底,可你又可从这其中看到过一只鱼?”
白蘅这样一说,拓跋风瑞才恍然大悟一般,放眼望去偌大的湖中没有一条鱼,换做是哪家的公侯府中都不会这样,除非这宁清湖水有问题!
再加之白蘅所说能压制住魏长生,这宁清湖水便愈发透着一股诡异。
“也罢,你执意要走下去,我再怎么说也是无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便要离开长公府了,此番前行,离了云京,便去为师尊守墓了。”
“你在这府中,待了多少年了?”
“十七年。”
白蘅抬起头,眼神中透着无尽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