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宫墙内侧,是一条环绕整个天武宫的步径,如果不赶时间的话,基本可以沿着步径去到宫内任何地方。这里也是平日人们闲暇饭后,最常行走的地方。
夕阳的金光洒在步道上,透着暖暖的宁逸。元洪和沈月二人并肩慢行。
“你这招可够损的,让叶长春不单输了比武,还搞得全身脏兮兮一塌糊涂,丢尽了脸面”沈月道。
“谁让她仗势欺人。。”元洪说着,用手中的布使劲擦拭着锄头:“不过小惩大诫整她一整,就是要她知道,除去家门背景,她没什么了不起。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元洪说到这,意识到不对,看了沈月一眼,道:“你别介意,俺是说她,可不是说你。”
沈月微微一笑,摇摇头。元洪道:“你定觉得我太小气了,没有胸襟对不对?对个姑娘还不依不饶的,”
沈月笑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元洪想了下,道:“胸襟。。。嘿嘿,那是大人物的事,与我无关。我就要做个恩怨分明的人。对我好的,有恩的,就算把命给他也没二话,例如你。”沈月一挑眉毛,佯作吃惊道:“哇。。受宠若惊,不过你可别吓我。”
元洪一笑,又道:“对我不好的人。。。不好就不好,没所谓。但若是害过我的,我绝不会当成无事发生。”
沈月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的。上回你言到你的救命恩人就在天武宫中。。”元洪点头:“不错。”
“他是谁?”沈月问。
“你为什么想知道?”元洪反问。
“上回听了你的经历,对你的恩公我是由衷钦佩,所以有些好奇,忍不住想如此侠肝义胆之人,会是谁呢?”沈月道。
元洪颇为踟蹰,面有难色,道:“沈月,对不住,这个。。我不能说。”
沈月有些意外道:“这有啥不能说的,又不是坏事。刚才还说把命给我也不惜呢。结果问你个人都不肯相告。”
元洪道:“我的命自己可以做主给你,但恩人的真实身份轮不到我来置喙。我对他承诺过,绝不透露他的身份,所以。。。”
沈月本是开玩笑,却不料元洪说的如此郑重,忙道:“好啦好啦,不说就不说,看把你急的。”
元洪道:“其实我能来天武宫,也是全靠恩公帮忙。在我爷爷幼年时,我们元家就弃武从农,三代都是种地的农民,再非武林中人。若不是后来恩公的一封入宫信,我哪有机会来到天武宫。”
“说起这个,究竟为什么你家人不再习武?毕竟当今之世可是推武为尊。”沈月问。
“你听说过发生在七十年前的‘十年惊乱’吗?”元洪问。沈月点头。
“我太爷爷就是那个时候战死的。据说他是在最后长河川之战时,死在了大魔头贺兰惊屠的手上。”元洪说道:“这些都是听家中老人说的。那时我爷爷才十岁。太爷爷一死,家中也就无人再能传授武艺,因此从那时起,他便不再学武,专心务农了。只是留下了一本长斧秘笈。”
“哈,果然是长斧,我就知道。”沈月一拍手道:“等等。。长斧。。。我想起了,小时候曾听太爷爷说过,河朔元氏擅使长斧,是一门很厉害的技艺。只因元氏在百年前,曾为驰骋战场的大将。原来。。原来你是河朔元氏的后人。”
“你也听过这名字。”元洪道:“看来奶奶倒是没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