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域,五谪城地下。
一条就连在此盘踞数百上千年的五谪道人,都不知道的地道中,一个老者正带着两个晚辈慢慢前进。
他们的行动没有被任何人发现,没有触动任何警报阵法。就好像他们才是这座妖族城市的主人一样。
很难想象,作为地头蛇的五谪道人,居然还不如三个外人了解自家地盘。
因为这座城寨,其实并非是所谓的五谪道人从头建立。
而是他们五妖,从他人那里继承得来。
不是抢夺,是继承。
一老两少顺着从满江红客栈某处打开的通道,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行。
这条通道在很多年前,是被用来维护地下核心阵法的。
只是由于后来时间的变迁,底层的核心政法,由于五谪城长期被妖物占据。没有修士维护,已经被废弃许久。
这处地下隐秘的维护通道,自然也失去了存在的意思,早已经被彻底遗忘。
年久失修的通道中,有不少地方甚至有着坍塌的情况发生,积水更是普遍现象。
三人淌着足有半人高的积水,有时候还需要挖掘一下才能通行。
好在这通道并不复杂,花了一些时间后,就顺利的找到了的尽头。
手上躺着一张古老皮卷的老者也是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张祖先留下来的图卷没错,否则他们此行的计划还没开始,就要夭折了。
在通道尽头挡住他们去路的,是一扇由红色巨石制成的石门。
那石门无孔无锁,又极其坚硬,玄阶上品法宝砍在上面,都只能蹦出几个火星。
平常手段根本无法将其打开,换成江黎真生前来,恐怕也得在面前抓瞎。
但那老者明明只是第一次来此,却好似早有准备。在那石门上一阵摸索,就找到了两个小小的凸起。
转身拿出了两把匕首,面带期许的递给了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孩子。
在一男一女两个少年修士也不犹豫,结果匕首就在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道伤口。
面无表情的给自己来上一刀,他们两人倒也都有点心性。
两只沾染着血液的手掌,分别按在石门的两个凹槽上。
也不知到底引起了什么反应。
面前沉重的石门突然一松,时隔千年,再次缓缓打开。
一种腐朽的气息从里面传出,里面的空气想来年头已经很久。
那老年修士却顾不得里面的厚重灰尘,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
几点法术灵光打出,照亮了这片北红色岩石完全包裹的地下空间。
藏在五谪城地下的,是一座看上去不怎么华丽,田园气息浓重的房子。
其上,用简单的墨字写着“谪仙居”三个字。
这里的原主人不知是何方神圣,竟然以仙人自居。
若非这房子的年头总共也就只有几千年,还真要以为这是哪位,上古时期被贬谪仙人的住所。
但放到现在,地仙也是仙嘛。
“哈哈哈!果然在这里,果然在这里!”
“洛城,落杏,快来屋前拜见先祖!”
两个年轻修士依言,走到谪仙居面前拜了三拜。
“爷爷,这五谪城以前是我们家族的地方吗?”
年轻的女修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没错,这五谪城,原来可不叫什么五谪城,这里原来名为谪仙居,是我们吕家先祖吕寿山的隐居之地!”
“哼,你们别看那五谪道人风光,那五个家伙,当年不过是我们吕家先祖养的五只家畜罢了。”
“它们受了先祖吕寿山的点化,才有机会开出灵智走上修行之路。”
“在那五个家伙忘恩负义,一百年前,我们家族之人前来取回先祖遗物,他们居然百般阻挠不说,还打伤了我之人。”
“这次,我们拿回了先祖的法宝,定要叫他们明白明白自己的身份!”
这老者看着面前的地下谪仙居,说出了一件惊人的往事。
威压这一片区域的五谪道人,曾经竟然是人养的家畜。
不过仔细一想,牛、羊、猪、犬、驴,不正是这是时代人们经常养的几种家畜吗。
之前,那几只大妖变回本相之时,也可以明显的看出,他们不太像是野生品种。
特别是那头大白猪,哪有野猪会长成那样?分明就是培育过后家养的品种。
这也是,为什么这五只大妖修行的功法是道门正宗,并且化形之相都非常相似的原因。
因为,他们确实是由高人点化,而他们的主人也就是那位吕家先祖吕寿山,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一定无比大。
所以化形时,样貌便自然而然的偏向他们的主人。
随便留下的五只家畜,最后都成长成了一地大妖,并继承了主人的名号,也不知道那位吕寿山原本,到底会有多强?
一老三少,在恭敬的朝拜上香过后,就立刻开始了地毯式的搜查,他们相信这里一定埋藏的祖先留下的宝物。
只是他们没有发现,有一条游蛇般的树根,也悄悄的钻了进来。
。。。。
地面上,江黎本体没有马上离开。
他分心多用,一边操控着棺材压制敌人,让躲里面的神像分身以最快速度将黄狗大妖压制。
又全力动用观音心经,监视着那些离开的妖物。
大妖的速度都很快,在所有大妖都离开了他的听力范围之后。
江黎再次打开葬阴棺,随之一团乌云从中骤然涌出。
这是江黎的葬阴鬼兵。
训练有素的鬼兵,不像寻常的鬼物那样,一出来便放飞自我到处乱窜。
在秦书曼的调教下,这群家伙都已经学会了复杂的超真实角色扮演。
排兵布阵方面,就更是令行禁止。
秦书曼此时也是一身戎装,化身巾帼鬼将手持两杆大旗,指挥葬阴百万鬼兵。
在她的指挥下,鬼兵迅速化整为零,形成小队,井然有序的向着整个城寨蔓延。
现在五谪道人全都不在城中,家里要趁这段时间把所有东西打包走。
虽然还有一些妖将,但在百万级别的鬼兵,可不是说杀就能杀的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