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小鹊没精神的说:“晏改没和我说过这种东西。”
“没说过?”李哈特冷笑一声,显然不信,“那就等他亲自和我解释吧,解释完了你就能走了。”
蓝小鹊问:“真的能走?”
李哈特说:“爬也行。”
蓝小鹊假装信了:“那真是谢谢您了。”
·
另一头。
石头屋里没有光,暗沉沉的一片,晏改嘴唇干燥泛白,坐在位置上死命闭着眼,他每一处都跑遍了,找不到蓝小鹊。
他又把蓝小鹊弄丢了。
晏改心里难受的要命,他没时间想多余的事情,只是喘不过气。
他额角青筋不断跳动,从地上捡起手机,继续给蓝小鹊打电话,那头显示手机关机,他又给李哈特打电话,电话迟迟没能接通。
人一旦遭遇危险,就容易混乱。
晏改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资料全部给李哈特,随李哈特干什么去,只要他的蓝小鹊回来,他不敢报警,不敢喊人一起找,快速的买了很多电话卡,换卡给李哈特打电话。
李哈特不在实验室,也不接电话。
但晏改知道,一定是李哈特做的手脚。
他紧紧咬住牙。
随后抓起电话给蓝毛:“追踪在哪?”
蓝毛被他劈头盖脸的话弄的懵逼:“啥?”
晏改说:“看一下,之前资料U盘的追踪器。”
蓝毛被晏改的语气弄的同样有点急,匆匆看了眼地点,将地址报给晏改,是一个没听过的地方,但是晏改隐约记得,那里距离李哈特家不远。
晏改拎起包飞快朝外奔去。
蓝毛纳闷的问:“到底是怎么了?你刚刚就挺急的。”
晏改说:“她被绑架了。”
蓝毛立刻意识到晏改说的“她”是晏改那位女朋友。
“不可能啊!警报器都没响!!”蓝毛不敢置信,“难道是从窗户爬进去的?”
但是现在追究原因已经晚了。
晏改没回答,直接说:“帮我准备点钱。”
蓝毛应了一声,晏改又嘱咐几句话,打车飞速朝着定位地方走去,他满脑子只有蓝小鹊,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想不到。
他眼神发冷,手上绷起青筋,牙关咬紧,祈祷蓝小鹊没事。
如果蓝小鹊出事,他会陪伴蓝小鹊。
并且不会让别人好过,这群人包括李哈特,以及任何帮助过李哈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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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小鹊坐在地上,心事重重的靠着墙,下巴磕起一个乌青。
乌青挂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醒目极了。
这个乌青是因为刚刚蓝小鹊说了句“邪不胜正”,惹的李哈特生气了,因此才装逼挨打,被打了一拳头。
其实她背上也被摔出了乌青。
那块是因为在刚来的时候,不断挣扎,把李哈特的手机摔坏了,所以被推到地上弄起来的。
这两个乌青不怎么疼,但蓝小鹊心里苦,她知道只靠自己很难跑出去,只能期待晏改快点过来。
过了会儿,蓝小鹊发现自己口腔在流血,有点难受。
她问坐在实验室另一头的李哈特:“有水吗?”
李哈特阴测测的问:“硫酸水要吗?”
蓝小鹊拒绝:“有别的吗,我想漱口。”
李哈特嗬嗬笑了两声,丢给她一罐福尔马林,里面似乎装着一个奇怪的虫子,罐子上写着“转基因跳蚤”,蓝小鹊快吐了,胃酸涌上来,原本的血腥味顿时好了很多。
“我好了,谢谢您。”蓝小鹊将罐子抖到一旁。
李哈特说:“不用谢。”
两人气氛出乎意外的还有点和谐。
李哈特终于修好了手机,走过来,脸上沧桑的折痕带了点欣喜,他对蓝小鹊说道:“来吧,给你亲爱的男友打个电话。”
蓝小鹊眼神淡淡的。
李哈特说着停顿了下,问道:“他电话号码是多少?”
“……”蓝小鹊说,“不知道。”
·
晏改焦灼的快步走在路上,他腿长走得快,冷冰冰的抿着唇,在路上不小心撞倒了一个老人家。
老人家倒在地上,破口大骂,手中遛着的泰迪同样冲上来汪汪大叫。
晏改忍气吞声:“对不起。”
老人骂道:“走这么快干什么!快把我撞出病来了!”
晏改抿紧唇,努力压下内心的急躁,面色低沉的可怕,眼前被怒火遮蔽的漆黑一片,令他快要瞧不见光。
“抱歉。”晏改重复道歉,伸手抓起那位老人,将手中地址递过去,克制着暴躁问道,“您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吗?”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
老人家被晏改拽的疼,踹了他一脚:“你有病啊!这么用力拉我干嘛!我胳膊不是肉长的?”
晏改觉得脑中有钢针刺了过来。
他想松手却松不开,身体似乎僵硬了,好半天才松了手,期间不知道被那位老人家骂了多少句,又踹了多少下,他一点痛觉多没有。
这里没有路人,他难得遇到一个,还是个脾气不好的。
但是晏改只能低声下气,声音哑着问:“这个地方在哪,您能告诉我吗,我女朋友,被绑架了。”
他声音就像是两块粗劣的石头摩擦,难听的令人耳朵疼。
老人骂声戛然而止,狐疑的看了好几眼晏改,被晏改冷到掉冰渣子的面色惊了一下,随后接过手机准备帮忙,结果一看屏幕,发现手机上的是经纬度和一块卫星拍摄的平面图。
他继续又骂:“你是不是神经病!给我看经纬度我看得懂屁啊!”
说完以后骂骂咧咧的遛狗离开。
晏改什么信息也没得到,痛苦地眼眶发疼,他抬手捂住眼睛,让自己清醒的看到前方的路。
明明这里就是追踪器显示的坐标,但是精确点到底在哪?为什么他找不到,为什么他这么没用?为什么……他会无法保护蓝小鹊。
晏改心脏慌乱地怦怦直跳,沉着脸,继续寻找。
然后就在这时,手机终于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