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公鬼感觉到一阵嫉妒的痛意————鬼笑猝戴着一条银项链,一串工艺复杂、式样多变的雕银小碟被精细地串连在一起。那是谁给她的?不可能是她自己选的,她似乎一直都不喜欢珠宝。
鬼笑猝戴在身上的另一件珠宝是一只宽奇玉手镯,上面雕刻着精致的枸骨图案。那是令公鬼给她的,而他不确定她是否已经原谅了他把那东西送给她。不管怎样,他这种妒忌实在是很愚蠢的事。
“我已经有十天没看见你了,”令公鬼说,“我以为智者们一发现我把她们封锁在我的梦之外,就会把你拴在我的胳膊上。”万剑曾经因为令公鬼想学的第一件事感到有趣,然后又因为令公鬼的学习速度而感到相当挫折。
“我需要进行训练,令公鬼。”鬼笑猝将成为可以导引真气的少数智者之一,这也是她需要学习的一部分。“我不是你湿地女人中的一员,不需要站在你随时都可以看见的地方。”
尽管和半夏、仪景公主非常要好,鬼笑猝她仍然对她所谓的湿地女人有着固执的错误看法,或者说,这是她对湿地人的普遍看法。“她们不喜欢你所做的事情。”
鬼笑猝指的是鬼纳斯、摩诃丽和鬼斯兰,这三位有着梦行能力的智者正在教导她,也负责监视令公鬼。鬼笑猝狼狈地摇了摇头:“她们尤其不高兴我让你知道了她们会进入你的梦中。”
令公鬼紧盯着她:“你告诉她们了?但你实际上并没有对我说什么,那是我自己察觉到的,即使你对我完全守口如瓶,我迟早也能察觉到。鬼笑猝,她们告诉我她们能在梦中对别人说话,那已经证明她们会进入别人的梦了。”
“你还要让我进一步蒙羞吗?”鬼笑猝的声音刻板而冰冷,双眼却像是能将那座铜炉子点燃,“我不会再因为你或任何男人而侮辱自己了!我向你显露了痕迹,我也不会否认我的羞愧。我真应该让你冻死。”她将那些黄麻毯扔到令公鬼的头上。
令公鬼扯下那些毯子,将它们放在自己身边,同时在拼命思考该说些什么。又是节义,这个女人简直像丛荆棘般多刺。鬼笑猝接受的工作是教导令公鬼楼兰习俗,但他知道鬼笑猝真正的任务是当智者们派到他身边的细作。
无论楼兰们认为细作是多么有损骄傲的事,持有这种看法的人显然不包括智者。她们也清楚,令公鬼知道鬼笑猝的真实任务。但不知为什么,她们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一点。只要她们愿意让这种僵局维持下去,他也愿意奉陪。
一来,鬼笑猝根本算不上是个好细作,她几乎从不想刺探些什么,而她的脾气总让令公鬼对她产生像对纯熙夫人那样的愤怒或内疚。二来,有时她确实是名令人愉快的同伴,只要她忘记将身上的荆刺竖起来。
现在至少令公鬼已经知道智者们在派谁来监视他,否则他就只能整日为此而疑神疑鬼。而且,鬼笑猝其实从没提防过他。
马鸣、半夏,甚至是纯熙夫人有时候都会用看待转生真龙的眼神看着令公鬼,或者至少会把他看成一个能够导引真气的危险男人。部族首领和智者们则把他看作当来下生弥勒尊,预言中那个注定会打破楼兰如同碾碎枯枝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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