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景泽,还有他的兄弟、亲戚以及他们的老婆,所有人都似乎巴不得替员外的扈从动手,立刻对她们执行绞刑。紫苏想知道这里的律法会如何处罚烧毁一座谷仓和里面的耕牛的罪行。
当然,这次事故是无意的,但毕竟紫苏一行人擅自闯入在先,这辩护大约不太站得住脚。
成少卿已经在混乱中拋下她们逃走了。这个人真是无耻!紫苏不知道现在是否应该为他的逃脱而感到高兴。黎明时分,正是成少卿在那些农夫发现他们时打倒了刑景泽,让那名农夫手里的油灯掉到干草堆上,如果要找纵火元凶,那只能是他。但成少卿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大约他最好还是离开。
转身靠在墙上,紫苏擦掉眉头的汗水,但新的汗水马上又渗了出来。棚屋里非常闷热,但两位同伴似乎没有注意到。丹景玉座像男人一样四肢摊开,躺在她的与紫苏式样大同小异的暗色黄麻骑装上。
丹景玉座盯着棚屋顶,懒懒地用一根稻草敲打着下巴。古铜色皮肤的桑扬身材苗条,有着和男人一样的身高,她盘腿坐在地上,只穿着浅色小衣,正在用针线缝补长衫。
她们被允许保留鞍袋,当然,农夫们在此之前已经对鞍袋进行过详细的搜查,确认里面没有刀剑斧头之类可以帮助她们逃脱的物品。
“在白民乘黄,烧掉一座谷仓的惩罚是什么?”紫苏问。
“如果我们走运,”丹景玉座躺在那里回答,“会在村子的广场上被皮带抽一顿。如果不走运,就是一顿鞭子。”
“太可怕了!”紫苏喘息着说,“你怎么能说这种事叫走运?”
丹景玉座侧翻过身,用臂肘支起身体。她是个身形矫健的女子,相貌不算艳丽,却堪称清秀,从外表看上去并不比紫苏大几岁,但那双锐利的大眼睛中闪烁着一种一呼万应的威严。
一个被关在穷乡僻壤之地的棚屋里等待审讯的少女绝不可能有这种眼神。有时候,丹景玉座会像成少卿一样忘记自己是谁,大约她忘得比成少卿更严重。
“等到被抽一顿之后,”丹景玉座用干脆利落的语气说道,“这里的事情就告一段落,我们也可以继续赶路。这样浪费的时间比我能想到的其它惩罚都要少,当然比被腰斩要少。根据我对白民乘黄律法的记忆,我不认为会有死刑。”
紫苏喘息着笑了很久,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哭。“时间?从这一路行进的方式看来,我们有的是时间。除此之外,我们一无所有。我发誓,我们一定已经走过了从嘉荣城到这里的所有村庄,却没有任何发现。没有只字片语,没有一点消息,我不认为真的有逃亡的鬼子母在集结。而现在,我们只能徒步前进了。我刚才听他们说,成少卿在逃跑的时候也带走了马匹。我们现在身无长物,被锁在一间棚屋里,等待着苍天知道会是怎样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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