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司命狠狠地想,要一直折磨他们,直到他们的心脏爆裂!让他们在地上翻滚,发出凄惨的尖叫!
精心设置想引来令公鬼的陷阱,却只落得这样的结果!红河甚至连一点刮痕都没留下。烧掉几座农庄,把几个农夫活生生塞进黑水修罗的煮食锅根本不算什么。我要红河全都烧起来,烧起一把让人一千年都不会忘记的大火。
夏司命端详着飘扬在村子上方的旗帜,还有他下方不远处的那面旗。一只红色的狼头绘在红框白底的旗子上,另一面上绘着一只红鹰。红色,锡城人红色的鲜血一定要流到让令公鬼悲声呼嚎才行。锡城,那是锡城的旗帜。
有人告诉他们锡城的事情,是不是?这些傻瓜知道什么锡城的荣光?锡城,是的,能够折磨他们的办法不止一个。夏司命放声大笑起来,几乎从榕树上掉下来。
当夏司命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正用一只手紧抓住树枝,另一只手还握在腰带上应该插着一把匕首的地方。盯着握住腰带的那只手,他的笑声扭曲成一阵嚎叫。白塔里藏着他们从他身边偷走的那样东西,那是在黑水修罗战争时就已经属于他的东西。
夏司命纵身跳到地上,然后爬上马背,没有回头看他的手下一眼。那是他的狗,当然,披在这三十来个白袍众身上的,已经不再是白色的披风了。
他们灰暗的盔甲上生满了锈斑,胡隐遥将永远不会认出这些阴沉、狐疑、满是污泥和胡渣的脸。这些人望向夏司命的目光里充满了不信任和恐惧,没有人瞥一眼他们中间的那名黑水将军,它黏软苍白的无眼面孔就像周围这些凡人的面孔一样黯然、呆板。
这个魔兵害怕阿卡姆会找到它,阿卡姆非常不高兴有那么多人从受袭的三湾渡口跑掉,将红河发生的事情传到了外面。想到阿卡姆震怒的表情,夏司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那个家伙以后再去对付好了,如果他到时候还能活着的话。
“我们要去嘉荣城!”夏司命尖声喊道,要鞭打马匹全速奔跑,赶在胡隐遥前面到达渡口。在这么多世纪之后,锡城的旗帜重新飘扬在红河的空中,在许久以前,红鹰曾经那么厉害地折磨过他。“但先去一趟玄都!”鞭打他们,剥他们的皮!先让锡城人付出代价,然后是令公鬼,然后……
大声笑着,夏司命催马向北冲过树林。他没有回头去看那些人是否跟上了,他们会跟上的,他们别无选择。
熔融的午后阳光灼烤着荒漠,将前面北方高山的阴影甩在地上。一个个干燥的丘陵从紫电的蹄下涌过,如同碎裂干土海洋上高矮不一的波涛。
自从看到这座山以来,这些干土波涛已经过去了好几里,但令公鬼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它————没有雪顶,不像迷雾山脉那么高,更是没办法和世界之脊相比,但它锯齿状的尖利山峰、褐灰色的赤裸山岩、岩块上黄红色的条纹和一片片闪烁的亮斑,却有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感觉,甚至会觉得即使跨越龙墙也比登上它要容易一些。
叹了口气,夏司命坐回马鞍里,调整了一下红色长衫上的束发巾。这些就是形成若羌的山脉。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或者是开始,大约两者都是。就快了,大约。
而在另一边。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