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弃和鬼指残背靠着背在黑水修罗群中作战,鬼指残只剩下了一根短矛,尸弃正在用他的长匕首劈砍刺戳。他们还要后退,推到东西两侧防御村民的弓箭射程之内。现在还不够,还要后退。
一个巨大的羊角黑水修罗突然要把子恒从马鞍上扯下来,它已经爬到了子恒的背后。快步被巨大的重量压倒,差点折断了子恒的一条腿。子恒努力地收回斧头,拼命想要挣开一双掐住他喉咙的、比黄巾力士的手还要巨大的兽爪。
背后的黑水修罗惨嚎了一声,平措的剑劈进了它的脖子。就在那个黑水修罗喷溅着黑血倒在子恒身上时,那名流民已经流畅地转过身,攻向另一个黑水修罗了。痛苦地喘息着,子恒踢开羊角黑水修罗,又借由快步的帮助重新站起来,但他已经没有时间重新上马了。
他一滚身,勉强躲开一双踏向他的黑色马蹄,苍白、无眼的面孔瞪视着他。当他爬起身的时候,犼神七煞已经从马鞍上向他挥出致命的黑剑。
子恒急忙低下头,剑锋从他的头发上划过。子恒挥出斧头,一条马腿随手而断,黑马和骑手一同翻跌在地上。子恒抢上去,一斧劈在那张脸上应该是眼睛所在的地方。
子恒抽斧起身,刚好看见冷晴方的干草叉刺入一个羊头黑水修罗的喉咙。那个黑水修罗用一只手抓住筷子的长柄,用另一只手将一根满是倒刺的长枪向晴方戳去,但花婶冷静地用手中的切肉刀格开了那根长枪。
羊头黑水修罗跪倒在地上,花婶用同样冷静的动作切断了它的颈椎。另一个黑水修罗揪住景汐的辫子,将她提到半空。
景汐一面开口发出惊恐的嚎叫,一面将劈柴斧砍进它肩膀上的黑甲,她的妹妹叶儿则将猎蛊雕钩镰枪刺进它的胸膛,而灰辫子的小玲也用一把厚重的切肉刀戳进了它的身体。
在阵线的所有地方,子恒都能看见女人们的身影,因为她们的加入,阵线才依旧维持着完整。他们这时几乎退到了房屋前面。女人和男人并肩作战,其中一些仍然还是姑娘,而一些“男人”还从未刮过胡子,有一些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白袍众在哪里?那些孩子们!如果女人们都来到了这里,那就没有人能把孩子们带出去了。那些他娘的白袍众在什么地方?如果他们现在过来,至少还能再争取一小会儿,让孩子们逃出去的一小会儿。
一个男孩跑到子恒面前,子恒记得他就是那一晚跑来找自己的黑发传令兵。他抓住了子恒的手臂,但子恒正要去寻找同袍军。
同袍军一定要为孩子们冲出一条路来,他要向他们下达这样的命令,然后再去做自己能力所及的事。“子恒大人!”那个男孩在震耳欲聋的喧嚣声中向他喊道,“子恒大人!”
子恒努力想甩开他,失败之后,他便将那个男孩抓起来,夹到胳膊底下。
男孩拼命地踢蹬挣扎着,但他现在应该和其它孩子在一起。同袍军分成几队聚在房屋之间的空隙里,汪楚、沈秦和其它同袍军正骑在马上,越过男人和女人的头顶向黑水修罗射箭。
汪泽将旗杆插在地上,好让自己的双手能够拉弓。沈秦已经拢住了快步,那匹褐色马的缰绳被系在沈秦的马鞍上,可以把这个男孩放在快步的背上,让他逃走。
“子恒大人!请听我说!令老典大爷说,有人正在攻击黑水修罗!子恒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