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过了一会儿,丙火王子说道。
看到丙火王子以流畅的动作将剑收回到鞘内,紫苏放松地深吸了一口气:“但这不是我会让你走的原因,厉业魔母大约会要你的脑袋,而我不能同意她这么做。我必须留下你的性命和你所知道的信息,当我需要时可以加以利用。”
“丙火王子,”紫苏说,“和我们一起走吧!”一名接受护法训练的剑士在将来的日子里大约会很有用。“这样的话,你就可以随时让她回答你的问题了。”
丹景玉座的目光向紫苏闪动了一下,她的目光没有真正离开丙火王子的脸,也没有明显表现出愤怒的情绪,至少,她把怒意克制住了。“丙火王子,半夏和仪景公主相信丹景玉座,你难道不能相信吗?”
“不要对我要求太多,不要超出我能给予的范围,”丙火王子低声说,“我会带你们去最近的大门,没有我,你们永远也出不去,这就是我能做的一切了,紫苏,而且这已经超出我应该做的。抓你的命令已经发出了,你还不知道吗?”
丙火王子的目光转回丹景玉座身上,“如果半夏和我妹妹出了什么事,”他还是用那种不带感情的声音说道,“我会找到你,无论你藏身何处,我会确认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他突然走到十几步外的地方,双臂交叠在胸前,低下了头,仿佛他已经无法容忍自己再去看她们了。
丹景玉座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颈侧,一条红色的细痕出现在白皙的皮肤上。“我已经伴随上清之气生活了太长的时间,”她的声音显得有些不稳定,“我已经忘记面对一个可以轻易举起你、把你像根细线般捻断的男人是什么感觉。想不到我又变成男人面前的弱女子。”
丹景玉座转头看着桑扬,仿佛是第一次看见这个长久陪伴自己的女人,然后,她碰了碰自己的脸,就好像不确定它看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从我阅读过的纪录来看,这应该是要稍久一点才会出现的征状,但大约厉业魔母的粗暴虐待对它产生了影响。伪装,他是这么称呼它的吧,大约它确实会产生这种作用。”丹景玉座笨拙地爬上卷卷的背,紧紧握住缰绳,仿佛这匹毛茸茸的母马是一匹性情暴烈的战马。
“另一个优势就是,看来,被……我必须学会用不颤抖的声音说这件事,我已经被遏绝了。”丹景玉座故意用平缓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然后点点头:“言归正传,如果以桑扬为参照,我外表应该年轻了整整十五岁,大约还更多。我知道,有些女人为了这个会付出任何代价。”
丹景玉座瞥了丙火王子一眼,男孩仍然背对着她们,但她还是放低了声音。“第三个优势,我们的舌头肯定已经自由了,可以这么说吧?我已经有几年时间没想过小莱了,一个我儿时的朋友。”
“你们现在会像我们一样变老吗?”紫苏一边问,一边爬上了马鞍。现在说这个总比评论那则谎言要好,总比记得她现在已经能够说谎要好。桑扬用娴熟的技巧骑上了第三匹母马,催着它溜了一圈,试了试它的步伐,她以前一定骑过马。
丹景玉座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还不曾有被遏绝的女子长寿到能解开这个谜题。我打算自己发现。”
“你们到底是要走,”丙火王子严厉地问,“还是要坐在这里闲聊?”没有等待回答,他已经向树林里走去,她们催赶着坐骑跟在他后面,丹景玉座仍然用兜帽遮住自己的脸。无论是否有伪装,她显然是不打算冒险,桑扬也同样将自己紧紧地裹住。
过了一会儿,紫苏效仿她们戴上了兜帽。厉业魔母要抓她?这就意味着她知道“林紫苏”就是她了,那个女人已经知道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