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很长时间没见过令公鬼了。”马鸣立刻回道。差不多只是一眨眼间,丙火王子在提到令公鬼的时候,突然显出一副专注的样子。
马鸣心中一动:这表情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令公鬼的事?不可能。如果他知道,可能会只因我是令公鬼的朋友,就公开指控我是仆厮鬼了。但他一定还是知道些什么。
马鸣道:“你知道,剑毕竟不是一切。我觉得,如果你们拿剑,我拿一条镇山棍,我可以对付你们其中任何一个。”
丙火王子咳了几下,显然是为了压抑住想笑的冲动而呛了一下。他用官腔十足的话说,“你一定非常勇武。”楚狂的脸上则明显地露出不相信的神情。
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个都坚信马鸣只是在吹嘘,也许是因为他将他在卫兵那里积蓄的怒气转移到了他们身上,也许是因为张子宁,那个原先有着一双温暖眼眸的姑娘,现在却那样看着他,也许是因为所有那些像猫盯着奶油一样盯着楚狂的女人们尽管她们是鬼子母和见习使,但她们依旧是女人。所有这些理由从马鸣的脑海中一一闪过,但他恼怒地将它们全都推开了,特别是最后一个。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他觉得这样很好玩,而且能为他挣来几个小钱。他可以搞定,他甚至不需要他的好运回来。
“我们来打赌,”马鸣说,“我出两块碎银子,你们也各自出两块碎银子,赌我能同时击败你们两个,而且就按我说的办法。这对你们相当有利。你们有两个,我只有一个。”
“马鸣,”丙火王子说,“不需要打赌。你还生着病。也许我们可以在你更加强壮一些之后试一试。”
“这绝不是一次公平的赌局,”楚狂说,“我不会参与这种赌局,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和半夏是同一个村子的,我……我不想让她生我的气。”
“她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你们之中有一个人用剑打倒我,我就给你们每人一块散碎银子。如果我打倒你们,你们就各给我两块散碎银子。你们难道认为你们做不到?”
“这太荒谬了。”楚狂说,“你在面对一个受过训练的剑客时都不可能有机会,更不要说是两个了。我不会占这种便宜。”
“你真的这样想?”一个粗糙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督导楚狂和丙火王子的退魔师走到他们身边。浓密的眉毛因为他的怒容而垂了下来。“你们以为你们两个的剑已经能轻松打倒一个拿着棒子的男孩了?”
“这不公平,夏候征人。”楚狂说。
“他还在生病,”丙火王子说,“我们这样胜之不武。”
“到场地里去。”夏候征人猛地向前一抬下巴。楚狂和丙火王子对不住地看了马鸣一眼,默默地遵命而行。退魔师带着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马鸣,“你确定要这么做?小伙子?现在,我仔细看了看你,你确实应该回病床上去的。”
“我刚刚才离开床,现在还不想回去。”马鸣说,“我要这么做,我必须这么做,我不想把口袋里的两块散碎银子丢掉。”
夏候征人惊讶地扬起他的浓眉:“你还要坚持那个赌局,小伙子?”
“我需要钱,我得赚点。”马鸣笑着说。
马鸣突然收起笑容,转身走向离他最近的木架子,要从上面拿一条镇山棍下来。但他的膝盖突然一软,差点让他摔倒在地。他急忙将膝盖挺直,想让别人以为他只是绊了一下。在架子边,他花了点时间选了一根棒子。它差不多有两寸粗,比他高出一尺。
马鸣想:我必须赢。我説了蠢话,现在我只能赢。我不能丢掉这两块散碎银子。没有了它们,我永远都没有办法赢得我需要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