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简闻言抬头,便见此时的杨广四十来岁近五十,一脸的苍白之色,眼底周围青黑环绕一副酒色过度的摸样,而且气息给人一种虚浮不稳迹象,显然这位昏君的身体底子已经败坏的不成样子。
他本是一流高手,若非被酒色蚕食到如此地步,绝不会显露虚像,隋朝二世而亡,当真不是没有理由的。
不说白行简心中感慨,杨广叫起之后,便命人搬来一株牡丹。
“这株牡丹,乃是朕心中最爱,可惜连日病发,宫中花匠无一能治,就问宋卿是爱花惜花之人,不知可能助朕治愈此花啊?”
“臣勉励一试。”
白行简不卑不亢,转身看向那牡丹。
这是一株紫雁夺珠,乃是花中珍品,尤其是皇宫孕育,更是贵不可言。
正如杨广所说,此花有了病变,植株展叶缓慢,叶片之间隐隐泛红,黄化,叶片变小,叶边有些枯死,乃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病灶。
不过,白行简在上一世有花绝之称,虽然主攻茶花,但对于天下百花也有足够的了解,这等病灶虽然罕见,却也瞒不过他。
半晌,便见他抬头道:“启奏皇上,此病灶为紫纹花症,等闲之法无法治愈,需用石灰水浸泡祛毒,调整土壤,方能治愈。”
杨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如此甚好,不过一事不劳二主,不知可否请宋卿帮着解决一下,以免花匠无能,害死了这株牡丹。”
白行简知道,杨广这是在试探自己到底是纸上谈兵,还是真有侍弄花草的本领。
若是纸上谈兵,故布疑阵的可能性就比较大,若说真能侍弄花草,他才能相信白行简是真的喜爱花草,玩物丧志。
实际操作,是永远藏不住的。
“自然,那请皇上为臣准备工具吧。”
杨广自无不可,很快便准备好了白行简要的东西。
只见白行简手持花锄,三下五除二,轻而易举的将牡丹从花盆中取出,小心翼翼的用石灰水洗涤根茎,随后在十几种土壤中挑选了一阵,用换好新土的花盆重新种好牡丹。
不仅如此,还大笔一挥,写下一封用来煮水浇灌牡丹的方子。
整个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不带一丝停滞,任谁看了,都不能说他不懂花草。
杨广见状,深深地看了白行简一眼,良久才开口道。
“多谢宋卿,若非宋卿,朕的这株牡丹怕是要毁于一旦了,来人啊,赏宋卿黄金百两,以示嘉奖。”
“臣谢主隆恩。”白行简连忙行礼。
他知道,这百两黄金赏的不是他治好了牡丹,而是他当真在宋家侍弄花草,玩物丧志,宋阀后继无人,杨广自觉江山稳固,龙心大悦,才有的奖赏。
白行简不以为意,谢恩之后,便提出告辞。
杨广戒心已无,自然不会拒绝,当即放行,并着人将此事传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