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僵局,牵一发而动全身。
怡红楼的背景大,找茬的人妇中,也不是没有贵小姐,没点底子,敢进怡红楼吗?
“叫陈圆圆滚出来!”
又过半刻,见还是没人开口,先前带头砸门的女子主动跨出一步,开口道:
“给我叶飞儿一个解释!”
叶飞儿,叶家嫡女,叶凡亲孙女。
三十之龄,淬体十重天,在凡人中,天资当属顶尖,若非叶家没有女子执政的规矩,叶无道的位置就该她来坐了。
“飞儿小姐,不知您要什么解释?”
听到叶家大小姐指名道姓唤自己,陈圆圆很给脸的走出雅间,不卑不亢道:
“怡红楼开门迎客,讲的是你情我愿,您的夫君来我怡红楼饮酒作乐,是您和您夫君的家事,我们又没强迫您夫君进来,您带人来我们怡红楼大闹,您觉着您占理儿嘛?”
陈圆圆试图跟叶飞儿讲道理。
可正处气头,还受红月惑心阵影响的叶飞儿哪里听得进去?
“我去你妈的,你们怡红楼一帮骚侉子不勾引我夫君,我夫君能不着家?”
叶飞儿一一指过怡红楼的娘子,道:
“要我说,你们怡红楼早该关门了,到处祸害男人,一帮没皮没脸的臭婊子!”
唰。
这段话,戳痛了怡红楼娘子们的心。
她们的脸色顷刻阴沉。
她们是婊子,是靠身子吃饭,但婊子也要牌坊不是?当她们恩客的面,骂她们婊子,那哪个恩客还来怡红楼买账?
以前进怡红楼叫找娘子,以后进怡红楼叫找婊子?这名声多难听啊!
连脾气一向很好的陈圆圆亦目露杀意。
“你管不住您的夫君,那是你没本事,与我等勾栏娘子何干?”
陈圆圆将伶牙俐齿的本领尽数发挥:
“怎么着?吃不上饭怪碗不行,喝不上水怪桶不行?你不看看自己有多差劲?”
“你但凡优秀一点,对自己的男人温柔一点,他犯得着花钱来勾栏找安慰吗?”
在场男人纷纷点头。
陈圆圆的话简直说到他们心坎去了!
叶飞儿也被怼的百口莫辩,论嘴炮,大家闺秀的叶飞儿哪是陈圆圆的对手?
“你要与我叶家为敌是么?”
她想搬出叶家威慑陈圆圆。
然,陈圆圆泰然自若,从容不怕,道:
“如果你想仗着叶家欺我怡红楼,那你大可试试,我怡红楼也不是泥巴捏的。”
“我劝你回家好好问问你爷爷,敢不敢与我野鸡帮拼个山穷水尽,你死我活!“
陈圆圆忌惮叶家,可不忌惮一个叶飞儿。
风花雪月见多了,陈圆圆看的比娇生惯养的叶飞儿透。
叶家名头是大,可你别忘了,广陵城还有一个赵家呢!
倘若叶家真要动野鸡帮,野鸡帮再不济,也能咬下叶家一块肉来。
那时,赵家自会趁你病,要你命,吞并叶家基业,叶凡,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你!”
吵,吵不过,威胁,威胁不了,叶飞儿羞恼之下,霎时被阵法入侵心神。
她双目赤红,右腿一蹬,竟要动手杀人:
“给我死!”
“愚蠢。”
陈圆圆冷冷的看着叶飞儿的拳头,有恃无恐,她是受人之托,故意挑唆叶飞儿动手的。
那人许诺,谁,都伤不了她!
叶飞儿的拳头越来越近。
男性人群中,有几个想做护花使者的,蠢蠢欲动,他们在忖量,要不要为陈圆圆得罪叶飞儿。
但,还不等他们忖量好,陈圆圆身后的雅间内忽有气浪奔腾,一道绝世威压迸发。
叶飞儿神色大变,不顾经脉自损,收拳,抽身,却仍慢了一步,与起浪对上。
“轰。”
须臾间,炼体十重天的叶飞儿,竟利落地被气浪掀翻,撞在怡红楼的柱子上。
柱子被撞陷进去一个大凹口,叶飞儿大吐精血,没了半条命。
“嘶~”
众人倒吸凉气。
一道光听音就使人欲火大燥的女声,从雅间传出,优雅、妩媚、却霸气绝伦: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