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长生疑呼一声,扭过头…
其身后站着一死气沉沉的小萝莉。
你瞧这萝莉:
及腰的银灰色卷发倒垂,酒红色的瞳孔亮着狡黠的神采,小巧玲珑的鼻梁下,是一泯粉嫩薄唇,阳关照射其上,如同水晶耀眼。
她洋娃娃般的长睫毛微微翘起,白皙的皮肤光滑似羊脂白玉,配合瑰花般的小酒窝,仅望上一眼,便能激发男人浓厚的保护欲。
青蓝色的内衫,搭着精巧的黑金吊坠,外边儿穿着一层薄薄的洁白纱衣,既有邻家少女的情窦初开,又有王孙贵胄的九五之相。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年华二月初,这小萝莉分明是颗馋涎欲滴、青涩待摘的蜜桃,为什么李长生说她死气沉沉呢?
因为她的眼神…宛如一潭死水!
李长生的仙目融合了魔血,能看透世间虚妄伪装,他在这银发小萝莉狡黠的伪装下,看到了令神魔都绝望的死寂!
那是一种灰色,游离于黑白之间。
不声,不响,不死,不灭,不悲,不喜。
仿佛在那抹灰色之下,是一片混沌,皇族崛起衰败,仙域盛世落寞,帝都拔地坍塌,她都一一走过。
无尽的岁月,有人觊觎她的永生,她便东躲西藏,直到时光抹杀所有,万物凋零,她才跨万古而至。
那是一种光阴都畏惧的不朽,亦是一种看不到尽头的心死。
可这种万念俱灰,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看着比他还小的丫头眼中?
“你是谁?”
李长生问道。
“我…不记得了。”
女孩神色闪过痛苦,喃道:
“我活了很久,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
“满座衣冠白胜雪,故人长绝。”
李长生修魔的道心颤了颤,他在这女孩的身上,预见了将来的自己。
拥有长生草的他,大概也会像这姑娘一样回首万里颜,不复当年吧。
心有戚戚,令李长生对姑娘格外温柔:
“小妹妹,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我想…跟你…回家。”
小萝莉恬静的说道。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跟一个陌生男人,还是一个修双修之道的陌生男人回家,在她眼里只是一件芝麻点大的小事。
“你出现时,有个声音告诉我,你可以帮我解脱,但你现在太弱小了。”
“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李长生拍了拍小萝莉的脑袋,算答应了:
“叫着方便些。”
“嗯。”
小萝莉自然的牵上李长生的手。
她的世界里,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
“我想想啊。”
李长生显然对起名字这种事不在行,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名字:
“唉,我不擅长起名,要不我带你去诗词馆里,请那些文人墨客帮你起一个?”
“随你。”
小萝莉冷静的答道。
这点她跟奈落倒有点像。
不过奈落是那种蔑视苍生的冷,她的冷…
是没有生机的冷!
自最遥远的纪元踱步走来,她沿途看过的风景太多了,以至于她的道心,对世间的万事万物,都难再起波澜。
“唉。”
李长生轻声一叹:
“走吧。”
…
一个俊美如妖的漂亮公子,牵着一看着俏皮的小萝莉压马路,引来无数修士私语:
“你们猜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赌一把?我压他们是父女!”
“行啊,那我压他们是道侣!”
“哇,不愧是你啊,法外狂徒张三,思想这么龌龊!”
“彼此彼此,懂法狂魔李四,你那小九九瞒的了谁?
…
长安虽称安逸之都,可一窝好人中总有几个恶人,那张三李四便在其中。
这两人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烂赌成性,是长安城有名的泼皮混混。
他们仗着大人物不屑搭理自己,小人物不愿招惹自己,平时就净顿在街头巷尾,拿过街的女子、良人找乐子,做赌注。
这不。
小萝莉和李长生就被他们当成乐子了。
“要杀了吗?”
听着不堪入耳之言,李长生小声问道。
未央宫的人,杀几个无赖不是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