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之下，一片郁郁葱葱，倒是有着一种别树一帜的繁荣之感。只有一处地方有些不协调，方圆十里尽是黄沙。

拉近一看，有一对男女并肩而立，女的一身绿裙，男的一身青衣，却已经破烂的不像样，此时少女正一脸着急的围着少年打着转转。

这二人正是刚联手灭杀了秦舞阳的何惜命与凤鸣。

“说了我没事吧，你还不行。就凭他那小匕首，哪里能伤的了我。”何惜命一把抓住围着自己转圈上下检查的凤鸣说道。

凤鸣拍了拍胸脯，吐出一口浊气，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杀了你同伴，真的没事吗？”何惜命关心的问道。

凤鸣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你会说话啊，我刚瞧你与那秦舞阳说话还挺顺溜的呀。”何惜命岔开话题打趣道。

“凤鸣，会，不会。”凤鸣脸憋得通红好不容易吐出了几个单词。

“你是说你会说话，但是不会说人族语言是吧。”何惜命笑嘻嘻的说道。

“嗯嗯。”见何惜命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凤鸣高兴的点着头。

“那我教你好不好？”何惜命说道。

凤鸣眉弯若柳的点着头。

“走吧，我们继续逛逛，边走边交。”说罢，何惜命率先往前走去，凤鸣紧跟其后。

两人不疾不徐的走着，两人相聚的时间不会太多，一个月后，都要回到各自的地方去。

“我先教你说我的名字吧。很厉害呢，我爷爷给我取的。来，跟着我念，何惜命。”

“何惜惜”

血阳下，两人的影子伴随着笑声越拉越长，穿过了河流，攀上了高峰，最后被晚风打破，消散在沙沙作响的碎叶里。

“那秦舞阳储物袋里的东西你当真都不要？”何惜命问道。

“不要，发现。”凤鸣摇摇头操着蹩脚的普通话拒绝道。经过一路的练习，她已经可以用汉语简单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那行吧。”何惜命勉为其难的将其全部收下，心里乐开了花，接着问道：“古魂族？我以前怎么没听过。”

“古人，魂魄，重生。”凤鸣面露为难，最终还是选择告诉何惜命。

“所有的那些被植物感染的人都是？”何惜命一脸震惊的问道。

“嗯。”凤鸣点了点头。

“不能够和谐相处吗？他们和人类，就像你和我一样。”何惜命幽幽说道。

凤鸣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说道：“人类，杀光，你，不一样。”

何惜命沉默了，就连凤鸣对人类都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一股憎恨和杀意，其他的古魂族可想而知，以前叫他们净化者倒也没错，净化掉人类是他们可在骨子里的一种信念。

“凤鸣。”何惜命轻声唤道。

“嗯？”凤鸣疑惑的看着他。

“没事，我们走快点吧。”何惜命欲言又止，还是咽下了嘴边最初的话。

气氛变得有些沉重，两人来自不同的族群，有着不同的信仰。本该是生死仇敌的他们，偏偏又是彼此最信任亲近的人。何惜命可以想象的到，古魂族与人类之间必定有着一场大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凤鸣停下脚步，看着渐行渐远的何惜命，她好怕，怕以后的他们也会如此这般渐行渐远。

“怎么了？”何惜命见凤鸣没跟上来，转过身问道。

“惜命哥，我不杀人。”凤鸣语气坚定的说道。

何惜命笑了，笑的很开心。

他走到凤鸣身边，将她一把拥入怀里，说道：“谢谢你，凤鸣。”

良久，何惜命才把凤鸣推开，扶着她的双肩，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不是说不杀人，而是得杀该杀之人，不能伤及无辜。”

“什么才是该杀之人呢？”凤鸣问道。

“首先，想要伤害你的人皆可杀；其余的嘛，背信弃义者可杀，奸淫掳掠者可杀，害人性命者可杀；总之你得基于事实去判断一个人该杀不该杀，而不是趋于本能，知道吗？”何惜命认真的说道。

凤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还有，如在战场之上，那么敌对之人皆可杀，即使你的对手是我。”何惜命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