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夜,房门被轻轻扣响。苏朗起身打开,行礼迎接道:“见过掌门。”
齐言温和扶起苏朗:“吾宗麒麟子免礼。”
待苏朗直起身后,他方继续道:“事情紧迫,你我路上细说。”
他微抓住苏朗的肩膀,二人腾飞而起。
皎月高挂,高空的云彩被月光染成粉色,安静地像是永恒。略带潮湿的空气迎面,令苏朗心旷神怡。
“元开畅确实受了渡生楼的刺杀,佩剑已毁,人则重伤遁回了宗门。他只言此与金河宗脱不了关系。你觉得呢?”
苏朗没有犹豫,答道:“元开畅之语不可全信。究竟谁将我宗当成枪使,尚未有定论。况且,不客气地说,元开畅能逃脱近似苦海巅峰的杀意,实是匪夷所思。”
铜牌刺客出其不意的一击之力,确实已有苦海巅峰的威力。便是苏朗,也差点吃了招。
齐言微微感叹道:“只是数月,你也能抵抗一个苦海的力量了……”一个苦海,即一个苦海巅峰修士。
齐言如此说,是因为人榜英杰排名靠前者,多少都有手段与普通的苦海巅峰修士周旋。乃至排名前百的英杰,更有数倍或更高的苦海战力。究其原因,除开功法与招式外,便是他们悟到了“大道”。
每踏过一个大道门槛,便能使战力番上一倍。日后筑基,基础愈稳固,潜力也愈高。前百者,便是至少踏过了一条大道门槛,故战力远超过同辈。
如同苏朗,只是苦海前期便能应对铜牌刺客之袭击,除开先天灵气与一身招式外,便是风之大道与丹道带来的战力翻倍提升。可以预见的未来里,苏朗再踏过另外三道的门槛,战力会再有飞跃。
“人榜前半与后半之间,有着天堑般的隔阂。这便是寒门与贵门的差距啊……”苏朗心中感慨万千:“只是我有先天灵气与大道在身,故几乎没有感受到这道天堑。”
“不过,传言苦海与筑基修士只可领悟五条大道,为道宫境界打下基础。若要再尝试领悟一条,便会觉得头胀欲裂。我已有五条大道门槛在身,却尚未产生这种感觉……似乎还能领悟更多?”他默默想到:“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
齐言没有注意到苏朗的沉思,继续说道:“确实如此。仅凭元开畅一家之言,实不可信。到底是金河宗抱有敌意,还是古藤宗欲以苦肉之计挑拨我二宗,还需斟酌。”
“然而。”他转言道:“近日金河宗围我众弟子于其疆域内,却是要有个定论的。”
苏朗挑眉道:“此话怎讲?”
“近日,庆州境内发现一处秘地。所谓宝物能者居之,各宗门都知道这个道理,故都派了门下弟子前往。金河宗虽是庆州地头蛇,也没有多加阻拦。”
“唯独到了我宗借路经过,他却不放人,偏说是本宗不厚道在先。领头弟子解释不得,只好上请宗门。大长老不知何来的消息,先派出了王天和欲解决此事。我怕你看他不对眼,便没有多说。结果王天和技不如人,也被围在里头。而慕倾寒又远游他处,难以支援。到头来还是只有你能出手。”
“王天和人榜也有二百七十九,竟突不破包围?”苏朗奇道。
“金河宗以阵压人,又同有人榜高手压后。王天和虽为苦海后期,终未领悟神宇清风步。没有大道加成,不敌也是正常。”齐言耐心解释。
苏朗微微颔首:“既然是宗门之事,弟子自不会拒绝。”
“好!”齐言微笑道:“老夫不好对小辈出手,便隐在背后为你掠阵了。”
他仰头笑道:“便是金河宗掌门,也要让我三分。”其周身,浓郁的风之大道气息,使二人御空速度再加一分。
“掌门似乎快要突破道宫境界了。”苏朗心中琢磨。
庆州。
数十名金河宗弟子驻营扎寨,轮流值守剑阵,将王天和为首的十几个清风宗弟子围在里面。
除王天和外,其余人等皆萎靡不振,一看便知是丹药耗尽了。
观此场景,金河宗似乎打定主意要拖延至秘境结束。
阵内,王天和吞下数粒回元丹,略微恢复灵气后,持剑而起,当头劈向剑阵的一侧。
灵气汹涌,狂风呼啸,在其剑身后化出巨剑虚影。
但见剑阵突兀变换,八人踏出一步,同迎向王天和。
“锵!”
两剑相碰,当头的金门宗弟子倒跌在地上,尘土飞扬。立刻又有他人补充上来。
王天和手中长剑斜上撩起,其巨剑虚影翻转,再打退两人。
而此时,后五者以犄角之势攻来,剑光严丝合缝,仿若囚笼。
王天和避无可避,只得散去巨剑,施展剑法迎敌。
情势凝固,又有三人借机加入战斗。
“乒乒乓乓——”虽灵气不足,他终为人榜修士。凭精湛剑法,逐渐压倒此八人。
突然,剑阵内暴起寒光,直刺其心口。
“王师兄小心!”
王天和目露狠色,略施展身法避开要害后,主动迎上去,欲以伤换伤。
拼命打法!
清风宗弟子皆不忍地闭上眼。
他们已经预料到,王师兄心脉破碎,血液横流的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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