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天秘境。
校武台不远处的草丛,正激烈地晃动着,不时,还有男子筋疲力尽的喘息声,和女子的娇呼声接连响起。
啧,此处倒是多有故事。
灵鸳挣扎着,口中大喊道:“放开我,啊!不要!那里不行!”
但任凭她怎么叫喊,怎么拼命动作,都于事无补。
雾气,终是模糊了灵鸳的视线。
屈辱,在她的心头蔓延开来。
温言:……
好家伙,不是师妹你自己说的要去死吗,我这个作为师兄的,当然不能见死不救啊!
不过……
你一边嘻嘻笑着,又一边流着泪,是怎么回事?
痛,并快乐着?
“哎呀,师妹!”温言松开环在灵鸳腰肢上的双手,抓住她的肩头让其转过身来,“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嘛,干嘛拐着弯儿寻死觅活的呢?你师兄我啊,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只要我能做到,只要你舍得开金口,我一定义不容辞,在所不惜的!”
灵鸳眨眨通红的双眼,狐疑道:“呐,师兄你说的,可算人话?”
温言昂首挺胸,用力地拍拍胸口,道:“顶天立地的我,几时骗过你?”
灵鸳噗嗤一笑,转念想起一些事,霎时收敛神色,低着头嘟着嘴,用眼白瞪着温言,怨道:“是吗?当初说我年纪太小,让我先等一百年,然后期限到了,又让我再等一百年,百年之后又百年的,是谁?”
温言顿时有些尴尬,挠头讪笑道:“那时候……我不是忙嘛,竟没想,忙着忙着就忘了师妹你,实在是多有罪过,多有罪过了啊。”
灵鸳哼了声,道:“那现在呢,你又想怎么说?出门之前,师娘可是郑重交待我了,让我一定要把你拿下,不然,她就不让我回去了!”
温言哑然失笑,“那师妹你还可以回妖界啊,也不至于无家可归。”
砰!
灵鸳收回冒着似是热气的粉拳,没好气道:“老娘今天就把话撂这了,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这事一定说得明明白白,办得妥妥帖帖!”
被打飞老远的温言爬站起身,苦笑道:“那师妹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还用想?”灵鸳冷嗤一声,“你一定要娶我。”
温言眼睛滴溜一转,道:“好,等诸事皆了,我就用仙王八抬大轿这种大排场,把你娶过门,这总行了吧?”
灵鸳斜瞥温言一眼,道:“你真当我傻啊,还用这种低级借口来骗我!”
谎言被当场揭穿,温言的心绪倒没有生出什么波澜,且决定无论灵鸳接下来说的啥,自己也仍要继续搪塞下去。
他打了个哈哈,嬉皮笑脸道:“我这不是为了能让你和我的深厚情缘,体现得更轰轰烈烈一些嘛。”
“哦?”灵鸳踏着优雅的猫步,缓缓走到温言跟前,踮起脚指着他的鼻子,“类似的场景,类似的话语,你师妹我啊,在这千年间可是推演了无数回,因此,我已经看穿你这假惺惺的做派,和出口的话语,是在刻意敷衍的了,所以,别再装了,好吗?”
她的语气,加上她的神情都十分平静,让温言莫名打了个冷颤。
他仰头看天,叹气道:“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们这般痴情,都抢着要托付终身?”
灵鸳一怔,莞尔道:“连我也不明白,或许,是师兄你身上有某种别人所没有的特质吧?”
温言一听乐了,笑道:“招蜂引蝶,沾花惹草的特质?”
灵鸳白了温言一眼,道:“都是些贬义词,瞎乱用!”
温言点点头,主动牵起灵鸳的小手,道:“走吧,出来这么久还不回去的话,你师姐她们该着急了。”
灵鸳拍掉温言的手,幽幽道:“师兄,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温言回过头,疑惑道:“什么?”
“呵,”灵鸳冷笑一声,“师兄你真是装得一手好糊涂呢!”
温言纳闷道:“师妹你说得云里雾里的,我哪能听得明白啊,能不能,提示一二?”
“简单!”灵鸳打了个响指。
片刻后。
温言被灵鸳强摁在地上,与她磕了几个大响头。
天为公,地为母,算是定了亲。
本来照着灵鸳自己的意思,能跳过繁琐的三书六礼,直接送入洞房,立马成为师兄的新娘子,那便再好不过了。
可一直半推半就的温言不乐意,说就算再化繁从简,也得有个度,何况,他家里又不穷,这事儿能有多隆重,那就办得有多隆重。
诚然,两人只是互系红绳明确关系,并没有做些出格且过分的事情。
在这期间,灵鸳沉心思量,觉得这个小玩意,并不能说真就束缚住师兄了,于是,又逼着他大发几个大道毒誓,这才稍稍安心。
两人回到长青秘境时,张梦竹已经离去,篝火的火势,也有些低下去了。
兴鹿霞和温馨正为食物分得不均匀的缘故,在地上滚得不可开交。
寻意笑意盈盈,眸子倒映着温暖。
没心没肺的赵铁妞吃饱喝足之后,躺在草庐那仅有的一张床上,呼呼地见了梦神,四仰八叉的睡姿,全然没有丁点作为女孩子的包袱。
“我要去澳门……我要去拉斯维加斯……”
这一夜,再也无话。
翌日,太阳光渐起热度时。
张梦竹,兴公乐等人,目送温言他们飞上了天空。
此前,众人从天气门出发,用去六七天的时间,才抵达青上古城,又因为比武的事情,在那里待去将近三四日,算起来,这都有小半个月了。
等温言带着诸位仙子飞下苦乐峰,坐在小屋前的椅子上,悠哉悠哉晒着太阳时,已经过去四日。
别人家再怎么富丽堂皇,再怎么有求必应,总是比不得自己家来得舒适的,既不用担惊受怕,又不用顾虑这那,怎一个美滋滋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