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俯冲而下。
兴绿忽然皱紧眉头。
他身旁的剑,颤动不止。
“去吧。”
白芒一闪,只余下孤零零的剑鞘。
嗖一下。
一道乌光紧随其后。
客房中,正抱着温馨欢天喜地的灵鸳突起惊声:“咦,简洁姐姐呢?”
“谁知道,说不定是输得气急败坏,破坏此地的环境去了。”赵铁妞说话间从手牌中悄悄抽出几张,不动声色地放入牌局。
寻意微笑着打掉赵铁妞的手,举起一张牌,在她眼前晃了晃,又举起展开手牌,晃了晃,接着全盘丢出,转头柔声问道:“妹妹,你怎地不去妖界了?花智呢?”
“那个死人出门在外,我这个做……妹妹的总放心不下的,”温馨喝了一口热茶,感觉身子暖暖的,随即遥望西北,“至于花智嘛,我让他先行回去了。”
“你呀你,”寻意点了点温馨的额头,倒没再说什么。
温馨看向在大床上无声昏睡的温言,担忧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能有什么起色,你呀,真是关心则乱,”寻意好笑地回一句,然后环顾众人,“时辰也不早了,大家还是早些休息吧。”
“哦,”满身黑线的赵铁妞耸拉着脑袋,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对还遗留着现代习性的她来说,现在这个时间点,美妙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不过人家做大的都发话了,自己也不好再做叨扰,只心想等下一定要琢磨出一款一个人就可以玩的游戏,度过这难熬的慢慢长夜。
这才是正统的修仙,其余的,呸!
“姐姐,那我睡哪啊?”灵鸳笑嘻嘻地一指自己。
坐得端端正正的寻意哭笑不得,嗔道:“你不也有自己的房间吗?”
灵鸳拉着师姐的手,晃着身躯撒娇道:“人家不嘛,那个房间霉味太重了,我住不习惯!”
“鬼头鬼脑,”寻意美目一翻,刮了师妹一眼,指着大床旁的空地,“要想在这里住是吧,那还不快去铺好地席!”
“知道了姐姐!”灵鸳兴冲冲,麻溜溜地走到那个高她半个身子的大柜子前。
刚打开,腐朽的气息扑鼻而来。
灵鸳琼鼻一皱,猛地打了个喷嚏。
砰!
柜子的门又被重重关上。
灵鸳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放在面前不停地挥动着,抱怨道:“姐姐,这些物事根本就不是人能用的,依我看,猪都看不起!”
“谁说要用他们的东西了?”忍俊不禁的寻意伸出左手,点了点无名指上的储物法宝,“我们自己有。”
哗!
一张不知由何物制成的软弹大席子,啾地摊在地上。
房中华芒再闪,寻意又召出一张火红的灵丝被,两个绣花枕头,“好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师妹你了。”
“嘿,呀!”‘赤脚大仙’灵鸳一个猛子扑了上去,转念想起一事,不解道:“咦?怎么只有两个枕头,温馨妹妹的呢?”
“你往床上看,”寻意坐在席子上,从千丝履中解放出自己的双足。
正此时,走廊外突然传来一阵逐渐逼近的话语声——
“你怎么就是不听劝呢,我都说了,以扶疾兄现在的身体状态,不能随便乱来,他需要的是休息,而且是非常安静的休息!”
“让开!兴公乐,不要以为你是我哥,本小姐就不敢揍你!我这沙包大的拳头,一旦挥起来可是不认人的!轻则打到骨折,重则不能自理,你自己好好想想!”
砰!
关紧的房门被粗暴踢开。
“扶疾哥哥可爱又迷人,弱小又无助的鹿霞来陪你了哟!”
这话属实肉麻,听得陷入灵丝被的灵鸳打了个大冷战。
“啊!原来寻姐姐和灵姐姐也在啊!”瞥了眼席子上的两个女子,兴鹿霞慌忙行一礼,转头看向角落那张大床后,惊声尖叫,“啊!姓无的,你敢!”
咻咻!
两道破空声汇聚于床前。
被窝里的温馨揉了揉故作的睡眼,打着哈欠道:“究竟是何人如此没品没德,在这三更半夜里鬼哭狼嚎的?”
“好你个姓无的,看我不撕烂你那张破嘴!”兴鹿霞伸出的手似是螳螂般张牙舞爪,可就碰不到那还有一指距离,耸眉挑衅的可恶小脸,顿时更为恼怒,挣扎个不停,“寻姐姐快放手!我要与她大战三百回合!”
听到这话,紧贴在她背后的寻意又箍得更紧了些,轻声劝道:“兴小姐,冷静些!”
“我没办法冷静!”兴鹿霞的气机节节攀登,青丝飞舞,俨然是要发动某种法术的架势。
见她如此认真,温馨倒觉得索然无味,直起身子,传音道:“他现在的名字是温言,我现在的名字是温馨,他这么大,我这么小,那蠢鹿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气头上的兴鹿霞怔了下。
“你……该不会是入赘的童养媳吧?”
众女子齐齐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