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陵说着提了一个小箱子就要走,任中凤叫道:“等等,只给他们拿过去五十两,剩下的放在这里。”任中凤又笑道:“给他们两顿酒肉挥霍完了,我和灵儿又得掏腰包。”
秦陵拿着银子去师弟们那边,回屋时叶卿卿和楚王妃正在试新衣裳。许灵儿拿着一只美人拳给秦廷敬捶腿捶胳膊,秦廷敬笑说:“我们练武的人用不着这个,王妃和你师娘留着倒能用。”叶卿卿慌忙穿衣服,对秦陵说道:“小陵子我和王妃给夫人也分了几件,你待会送过去。”
叶卿卿自己拣了一包,又是秦廷敬的一包衣裳和赏玩物事。楚王妃只拣了两件看着合身的,许灵儿把给翠儿的几件拣出来,余下的任中凤都收了起来。许灵儿看秦廷敬和叶卿卿兴致好,出去找了翠儿回来,让翠儿去厨下做些小菜过来。许灵儿尊为掌门人,也坐着陪饮。秦陵站在旁边看酒。
桌上满是叶卿卿的说笑声,欢饮了一回,叶卿卿脸带春色、眼露秋波,已经带着醉意了。秦廷敬笑说:“卿卿已经有酒意了,我俩回去了。小陵子帮卿卿把东西带过去。”几人才送秦廷敬两人出了屋子。两个弟子小跑着过来说:“大师哥,掌门师妹,嵩山的人来了。”秦陵说道:“你们带去客房,我随后就过来。让九师弟和柳师弟过来陪客。”师弟应着走了。
秦陵笑道:“等了这些天,终于过来了。灵儿的差事咱们可怎么交代?”秦廷敬说道:“你们去襄阳这两天关堂主派人过来了,我把事情都说给关堂主了。关堂主说咱们且拖延着,过些天派几个弟子去无双城走一遭,敷衍一回就好了。”秦陵先帮叶卿卿把东西提过去。
到了客房里,嵩山派两个老者带着两个年轻弟子,和剑阁的两个弟子喝茶闲谈。秦陵和几人厮见过了,寒暄几句,两名老者指名要见许灵儿。秦陵过差一个师弟过去叫许灵儿来客房。那两个老者对许灵儿礼敬有加,给许灵儿说萧遥惧罪潜逃,眼下不知下落。
狄思齐正关押在嵩山朝阳宫内,等上元节一过,嵩山就把狄思齐送来剑阁处置等语。又要给许灵儿传达卢定天的盟主令,要许灵儿下跪接令。许灵儿只站着拜个万福,并不下跪。两个老者和秦陵争论了一回,也终于让步,那老者笑着对许灵儿说道:“许掌门,卢盟主下令。江湖上所有门派的掌门人,上元节前后都得去嵩山向卢掌门回报本派事务。中秋节也须去一次,一年之中向卢盟主回报两次。一次可以派门下弟子们前去,一次须得是本派掌门亲自去嵩山,面禀卢盟主。”许灵儿也不多言,只拜万福点点头。许灵儿入座,才传令的那个老者又对许灵儿笑道:“许掌门,卢盟主还给许掌门分派了任务。许掌门放在心上,清明以前务必把关岱宗几人的人头送去嵩山。”
许灵儿笑着点头应应又打手势,秦陵笑道:“掌门说卢掌门也把我四师叔的事情放在心上,盼卢掌门早些将狄思齐送来剑阁。”那老者笑道:“这个自然,卢盟主才登盟主宝座,正要借此事给天下武林示信立威。”秦陵顺势笑说:“过两天我们去拜见卢盟主,卢盟主就顺便把狄思齐送给我们,让我们处置得了。省的诸位多跑一趟。”那老者只笑笑,不置可否。秦陵几人都看出嵩山派也是敷衍拖延,并没有把狄思齐交给剑阁的意思。
嵩山派的人吃喝了一顿,下山去了。秦陵和许灵儿去见秦廷敬。许灵儿给秦陵打手势问秦陵:“怎么办?难道真要杀了关堂主他们,去给卢定天交差?”秦陵摇头说道:“眼下五师叔不在,我们想杀都杀不了。且拖到清明过去再看卢定天要怎样?反正我们杀了关堂主,他还会支使我们去做别的什么事情。直到我们做不到了,他就拿这个做由头,正大光明的对剑阁发难。”许灵儿听了也觉着有理。
两人携手到秦廷敬的屋中,任中凤也抱着孩子来这边了。任中凤先笑问秦陵:“他们说什么?”秦陵说道:“一说咱们在上元节前后、中秋前后,一年之中得去两次嵩山。一次是得掌门人亲自过去,给他卢定天面禀本派事务。一说咱们早些拿了关堂主几人的首级去给卢定天复命。”任中凤冷笑道:“花样还真多,这些都是只冲着剑阁来的。别的门派他卢定天也不放在心上。”
秦陵咕哝道:“剑阁师叔眼睛不方便,眼下只有五师叔一个人。就一个空架子而已,也值得这样放在心上?”任中凤叹道:“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毕竟名声在外面。卢定天把剑阁的名声也打压下去,那时他才甘心。”秦陵愁道:“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