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陵说道:“姐姐我看着这和尚怎么不甚靠谱,我说你改天再去向方丈大师请教一下,别给练差了。万一给你说了假的错的心法,真不是玩的。”任中凤笑道:“那和尚那样好骗,几句话就骗了他这许多心法,哪像是会骗人的样子?你姐姐又不是对少林武学一窍不通,那些话的真假我倒还分辨的清楚。”秦陵觉着任中凤说的也在理,但想想那和尚那不怀好意、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总觉着那和尚不甚可靠。
任中凤回味着和尚解读的心法,许多疑惑之处豁然贯通,她欣喜异常。秦陵问任中凤:“姐姐关堂主他们怎么还不来?咱俩这会去哪里?”任中凤笑道:“当然是去释武的屋里捉奸去,咱俩看着释武脱光衣服了,就鼓噪起来。把少林寺的这些弟子们都引到禅房那边,让他们也看看得道高僧的行止。看他释武还怎么做这少林主持方丈?”
秦陵笑道:“大师们都心知肚明的,就明面上那层纸没捅破而已,知道了也不能怎么着。”任中凤笑道:“那也得羞臊羞臊那和尚。”两人牵着手纵高伏低,躲过巡寺的和尚,来到禅房边。禅房四周灯火通明,无处躲藏。任中凤和秦陵施展轻功溜进禅房的中堂中,就听见右手边释武的屋里传来一阵轻佻的女子笑声,接着是释武低声调笑的声音。
任中凤和秦陵悄悄摸到房门处偷看,从板壁空隙里看去,释武裸着身子,地下穿着一件白布裤,头上照着一件妇人的底衫,一个女子只穿着一件从后面吊在释武脖子上,一个穿抹胸的女子一巴掌一巴掌的拍释武的脑袋。释武不住的叮嘱:“小点声,姑奶奶小点声,别给外面的人听见了。”
释武要扯下蒙在头上的底衫,后面那妇人拉住释武的手不让释武扯下衣服来。前面那个妇人嘻嘻哈哈笑着,一边躲避释武,一边一巴掌一巴掌的拍在释武的头上。释武双手乱摸,忽然一把扯下头上的底衫,抱住拍打他光头的那个女子。
女子嬉笑着挣扎,释武伸嘴过去,说:“心肝香一个,香一个小心肝。”释武紧紧的抱着那女子,不让她挣扎,满是胡须的嘴凑过去亲那女子。女子头扭过来扭过去的躲避,嗲声说:“好惹人厌的老货,胡子扎的人脸上生疼的。”释武只说:“小心肝香一个。”
释武把那女子压在身下,亲吻起来。另一个女子坐在释武身边,笑着拍打释武满是褶皱的身子。任中凤看那妇人在释武身下安静下来不挣扎了,捏捏秦陵的手,示意秦陵出去。两人悄悄摸出禅房。
看看关岱宗诸人还没动静,秦陵对任中凤说道:“姐姐关堂主他们怎么还不见动静?”任中凤说道:“在迟来半个时辰更好了,释武真恶心,身上一块块老斑像癞蛤蟆似得,还在那里调戏良家妇女。”秦陵也笑说:“一嘴的花白胡子,亲吻那样白净的脸蛋儿。那女的还在那里安享其乐。”任中凤笑道:“我先前就想着,前辈和大姐。”
任中凤对秦陵笑道:“我说了你会生气吗?”秦陵笑道:“不生气,就咱俩说说,别人不知道。”任中凤笑道:“我先前就想,前辈和大姐香起来,大姐是怎样的?还好,前辈的胡子整齐,不像释武那样,麻雀窝似得一团乱。”任中凤说着笑个不住,才走着,暗地里走出一个和尚念佛说道:“阿弥陀佛,两位真把贫僧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看来贫僧只好恭送两位出寺了。”却是方才给任中凤解说心法的那个和尚,和尚说着一掌就向秦陵迎面拍过来。
秦陵才要出手招架,任中凤抢在里头,一手去拿和尚的手肘,一手也一掌迎出去。砰一声闷响,和尚身子轻飘飘的后跃出去。任中凤笑道:“我俩小两口仰慕少林寺,就来少林寺走走看看,又不动你们什么,你老盯着我俩做什么?我告诉你个巧宗儿,你去释武的禅房里,释武正和两个女的玩皮影戏呢。你去看看,我俩也就要下山去了。”和尚听了念佛说道:“如此说,两位赶紧下山去吧,少林寺不是两位逗留的地方。”和尚说着真往释武的禅房而去。
任中凤笑说:“大师小点动静过去,别惊到了你们主持。”和尚头也不回的走了。秦陵对任中凤说道:“姐姐这和尚好奇怪,好像还不知道咱俩是谁。”任中凤说道:“我以前在少林寺也没见过这和尚,想来是一个闭关修炼、与世无争的高人。”两人才说找个地方躲一会,等关岱宗诸人过来,忽然少林寺的东南边杀声大振。两人知道是释武那些人杀到了,赶紧去和关岱宗会和。
任中凤和秦陵过去时已经是满地的尸体,关岱宗诸人料理了前来堵截他们的几十名和尚。任中凤吩咐关岱宗带着手下去达摩堂后面释武的禅房里。任中凤和秦陵在暗中相互,关岱宗带着手下摸过去。沿途遇见巡查和前来应援的和尚们,关岱宗一干人如饿狼一般扑上去,即刻将和尚们撕成碎片。
到了达摩堂后面,禅房窗口外立着那个给任中凤传授心法的和尚,在窗边往里窥探。看一伙人风风火火的直扑禅房而来,那和尚也不多话,转身就迎过来。走出几步看关岱宗诸人气势凶恶,和尚气怯,又复转头逃走,一边大喊:“来人呐,来人呐,强人来劫少林寺了,来人呐。”整个少林寺已经骚动起来了,却找不见关岱宗诸人。这时听了这个和尚的呼喊,纷纷往达摩院这边赶过来。
关岱宗诸人一到禅房外,几个武人出手将禅房的窗户打破了,从窗子里强闯入产房中,过不多时那几个武人又从窗口中给人击毙扔了出来。关岱宗从窗户中往里一看,释武和两个女子真慌慌张张的穿衣服,关岱宗笑道:“大师好兴致,也入兄弟一份嫌多吗?”释武怕给困在屋子里,来不及穿外衣,从窗口处纵身跃出来。他双掌呼呼呼向关岱宗迎面招呼几掌,关岱宗和两个手下奋力招架,却不是释武的对手。
关岱宗往后退着,嘴里大喊:“把禅房给我围起来,今儿料理了这个淫僧。”手下们听了一阵呼喝,抢到释武身边,将释武团团围住。关岱宗钢枪红缨乱摆,嗖嗖向释武胸前小腹上连扎几枪。释武空手架住关岱宗的钢枪,关岱宗一手压低枪杆,一枪直进,去刺关岱宗的心窝。释武眼疾手快,一手外撩格开枪头,一掌啪拍在关岱宗的枪杆上。关岱宗虎口震裂、双臂酸麻,手中钢枪几乎落地。双手一紧,调转长枪,枪杆呼一声往释武的腰间扫过去,已经是棒法的招式了。
释武才接过身后几人攻到的冰刃,关岱宗猛恶的一枪杆已经拦腰扫打过来。释武无暇应届,纵身往外跃出去。腿上已然给什么人的大刀砍中了,他一声惨叫跌落到地上。身上几件兵刃呼呼风响的砸过来。释武躺在地上,临危不乱,双掌挥砍,砍到他身边的兵刃都给他掌力震飞出去。释武一手夺过一柄大刀,躺在地上往身周舞了几刀,逼开身边的几个武人。纵身跃起,舞着大刀往外冲杀。
关岱宗几个人呼喝:“杀了老秃驴,别让这秃厮跑了。”纷纷杀向释武,这是十几名金身罗汉已经赶过来了,不多时少林寺的弟子们一波一波的赶来。释武挥刀杀出重围,又往回冲杀。关岱宗看这边一时难以得手,说暗话招呼手下撤退。这些武人久经战阵,心意相通。关岱宗一声令下,断后的断后,策应的策应。少林寺的和尚们四处堵截,眼看关岱宗诸人给和尚们拖延住了,退不出去。任中凤和秦陵才要出去相助,释雄带着十来个弟子,呼喝着杀过来。释雄声势威猛,两下里里应外合,不多时关岱宗诸人退了个一干二净。
和尚们吆喝着追出去了,少林寺的几位首脑都过来禅房边查看详情。师父坐在台阶下,那两个女子正在帮释武包裹伤口。一个老和尚粗声粗气的喝问:“怎么有两个妇人在这少林寺?”释武的几个心腹忙拿话遮掩。两个妇人受惊,尖叫着又跑进释武的禅房里。和尚们站在禅房边,相对无言,只传来几声叹息之声。不多时两个老和尚叹说:“如今的少林寺太不成个体统了,这和无双城这些强匪有什么两样?”说着去释武的禅房里,揪出那两个妇人来。
一个老和尚就要杀了那两个女子,释武苦苦哀求,两个女子也跪在那个老和尚面前诉苦说:“原是生计艰难,还要养活丈夫孩子,才给这秃厮哄骗上山来的。”和尚大惊问道:“你们还是有家室的人?廉耻何在?”一个夫人哭诉丈夫成天在外喝酒赌钱,一家人无所依侍,释武又给了一大笔银子,才上山来的云云,叨叨絮絮哭诉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