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任中凤和许灵儿三人用过早饭后又去送别秦廷敬。回到屋里,任中凤头上戴了龙凤抢珠金冠,身穿彤色戎装,脖子上挂着叶卿卿送她的项圈,看去俨然女王风范。她要去无双城给许灵儿看看自己的威势。任中凤和许灵儿坐着轿子,秦陵骑着一匹青灰色的高头大马,两队紫衣随从护随着,几人往无双城而去。
任中凤在轿子里教许灵儿,过去那边了也不用故意板着脸端架子,但要拿出沉稳的气度来。但还要随意一些,不要现出故作的威严,让群雄看了都肃然起敬,不敢生出小觑轻视之心等等。许灵儿一一记在心里,几人进入无双城。
关岱宗诸人在大殿外候着,看任中凤过来了,都跪下高唱:“恭迎盟主大驾。”轿子落下来,秦陵下马走到轿子旁边。任中凤款款走出轿子,手搭在秦陵的胳膊上,扶着秦陵往大殿中走去。许灵儿紧紧跟在秦陵身后,到了大殿中,任中凤和许灵儿在象牙椅上坐下,群雄弓着身子按班进入大堂中,在椅子边站着。
一位紫袍随从唱声:“大家坐下。”哄朗朗一阵响,群雄归座。任中凤开口问道:“岭南剑派的那两个人过来了不曾?”关岱宗起身离座,作揖说道:“回盟主的话,那两人已经投奔到卢定天那边去了。前儿送来一封书函,大意还是说江湖之事,咱们武功上说话。胁迫两个孤儿寡母不算好汉行径云云。”
任中凤说道:“书函给我看看。”一个六十来岁,头戴方巾,学究模样的老者双手捧着书函,弯着腰走到紫袍随从面前,把书函递给紫袍随从。任中凤斜眼看那老者一眼,关岱宗忙起身笑道:“回盟主的话,这是从中州那边请来的一位教书先生,名叫张万贯。满腹经纶。江湖上的人士都叫他卜算子,精于运筹,卜凶测吉,百无一失。是前些日子弟兄们去卢定天那边打听消息时找到的。”任中凤问道:“武功怎么样?”关岱宗笑道:“老哥不会武功的,是个读书人。”
任中凤听了笑笑,带着几分调侃的笑道:“原来是请的一位军师,老先生想必对我无双城目下处境也有所耳闻。无双城眼下四面楚歌,咱们无双城当如何摆脱目下困境,老先生高见如何?”老学究略作沉思,作揖说道:“依老朽之见,目下有三策可行。”
任中凤笑道:“哦,是哪三策,我倒是愿闻其详。”老学究说道:“此三策,一曰缓称霸、二曰招英才、三曰结强援。招英才云者,盟主果欲在武林称雄,人才乃事业之基。盟主欲以此乌合之众,强杀力夺,四面树敌。以此道行之,老朽看来,无双城覆灭之日不远矣,遑论称霸称雄?……”老学究长篇大论起来,任中凤听去有几分道理,笑道:“后两策我们做了,称霸之事,江湖上剑阁少林嵩山这些大派都做不来的,哪里轮得到咱们无双城了?”
老学究忙说任中凤能看透此中关节,无双城虽危比安,虽弱必强。任中凤对关岱宗笑道:“老先生很有识见,关堂主下去好生关照老先生。”关岱宗忙应着笑道:“这位老先生虽然不会武功,但经济谋略样样精通,咱们几人商议着将无双城的钱粮等物交给老先生去打理。属下正想请示盟主的。”任中凤点头道:“就是这样做法,以后这些事务都交给老先生打理。老先生提的倡议你们都照办,我这边告知一声就好了。”
关岱宗应着,任中凤又问及少林和卢定天的有何举动,关岱宗说道:“岭南剑派被屠灭,卢定天必定会借此事大做文章。不过兄弟们打听到的消息却是卢定天剑锋指向剑阁。不知道这葫芦里买的又是什么药?”任中凤冷笑道:“少林已经在卢定天的掌控之中,岭南剑派远在天南,再铲除剑阁,天下武林不就是他卢定天的囊中之物了吗?剑阁那边你上点心,派弟兄们盯紧卢定天。有什么异动就来给我回报,事急了可以径去剑阁告知于秦掌门。”关岱宗又应着。
任中凤看没有别的事情了,站起身来要离开。张万贯作揖躬身说道:“老朽尚有一事禀告。”任中凤浑身珠光宝气的站着说道:“老先生请说便了。”张万贯说道:“圣人有云,必也正乎名,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是不行。既然诸位好汉豪杰在盟主旗下,便是同门同派之人。即为同门同派之人,则主事者或为掌门人,或为城主。盟主之称呼不合时宜,以老朽之见,当称之为城主。以明尊卑之位,以一上下之心。”
任中凤听了点点头说道:“老先生所论甚是。”她扭头吩咐关岱宗:“关堂主,你就去告知众兄弟。自今而后,大家不要叫我盟主了,叫我城主。”关岱宗应着说“是盟主”,又慌不迭的改口说:“是城主。”群雄都笑起来,任中凤也淡淡一笑。扶着秦陵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