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儿给萧遥打手势,萧遥努力辨认她手势里的意思,却辨不出来。许灵儿忙拉扯秦陵的胳膊,秦陵得意的笑着看萧遥,却不转述许灵儿的意思。
希夷先生的小船渐行渐远的,许灵儿又给萧遥打手势,秦陵偏偏就是一副“就不给你说”的样子笑着看萧遥。任中凤在旁边笑个不住,萧遥的小船往下游而去,不一会就只剩下天边的一点风帆了。
许灵儿气的呼哧呼哧喘气,秦陵还笑着给任中凤说:“小子想占灵儿便宜,幸亏我见机挺快。也不看看那副德行。”许灵儿狠命在秦陵身上推一把,要把秦陵推下船去。秦陵晃着两只胳膊唉唉啊啊的叫着,在甲板边缘前后摆晃。
任中凤看他要掉下去的样子,伸手拉住秦陵。秦陵吓的脸都黄了,许灵儿拍拍两只小手,又在江面上寻找萧遥的船只,已经看不见了。任中凤看秦陵也生气了的样子看着许灵儿,对许灵儿又是无可如何。她笑道:“这萧遥公子真可惜了这个人,你看他看灵儿的那眼神,总觉得……”
秦陵说道:“带着几分奸诈狠戾是吗?”任中凤笑道:“乍一看挺好看的,详细的看去,就是那样。”许灵儿也看出萧遥的眼神里有几分奸诈之色,她心里不自在,却吓唬秦陵:“回去我告诉师公你欺负我,让师公打你荆条。”秦陵冷笑道:“那我就留在姐姐这里,不回去了。你自己一个人回剑阁去。”
许灵儿一个人过去坐在船舱门口,抱膝含愁的望着萧遥的船只消逝的江面。秦陵看她单薄的衣衫在江风中飘动着,又觉许灵儿可怜。他解下外袍,过去给许灵儿披上,对许灵儿笑道:“师哥和你说气话的,到武昌呆几天了咱俩就回去。”许灵儿眉间带愁,看着江面不理会秦陵。
任中凤笑道:“你别自作多情了,灵儿为萧遥方才显露出的那眼神,心底里打紧不自在呢?有你什么事?”秦陵听了问声:“什么?”许灵儿像给赵子峰扮鬼脸那样给秦陵做个鬼脸。秦陵很是难堪尴尬,起身走开了。过一会秦陵才若有所失的对任中凤说道:“姐姐你看,萧遥只露出那点凶狠,灵儿就这样不自在。你那晚那样,我看了会怎样?”
任中凤点头笑道:“很是很是,以后我不当着你俩的面显出霸道凶狠来。那帮人不这样做镇唬不住,却不是我生性凶狠。”任中凤看秦陵对许灵儿用错了心思,脸上吃了生姜一般难受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船只走了两天,这天晌午时到了武昌城外。任中凤三人来到无双城中,无双城内正大兴土木,赵子峰看关岱宗带着几个武人督工。赵子峰看见任中凤三人了,远远的喊道:“大小姐,你们去那边院子里,夫人在那边。”
任中凤三人到钱贞娘私住的院子中,院子里也是残垣断壁,幸好房屋没遭损坏。任中凤几人到钱贞娘的屋里,两个丫鬟正在给钱贞娘包扎腿伤。钱贞娘忙拉过衣衫遮住身子,任中凤问:“娘腿伤可好些了?”钱贞娘笑道:“还得花些时日呢,请了名医来看,名医说怕不能全好了,要留下病根子。”
钱贞娘吩咐丫鬟给任中凤几人倒茶,钱贞娘对秦陵笑道:“你们过来,眼下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因又想起萧遥来,问秦陵:“可在江上看见萧遥了?”秦陵说道:“在九江城外看见萧遥了,萧遥说师叔很是着急灵儿。我和灵儿也得赶紧回剑阁去。”
任中凤喝茶发嗲道:“这些天四处奔波,好不容易安静几天。你在这边陪我几天再回去嘛。”秦陵说道:“我把灵儿送过去了还得送小馨儿过来。年底以前我还得再来一次,那时再和姐姐厮守。”任中凤说道:“馨儿留在剑阁,别带过来。我和娘能不能在这边长住都不知道呢。”
任中凤又对钱贞娘笑道:“娘你看江湖上武人们都把我和小陵子当小两口看,你差人去秦前辈那边递个信儿,让秦前辈派人来求亲。把我和小陵子的婚事办了吧?”钱贞娘笑道:“眼下没那功夫,要办也得等这边事情都办妥了。再说你俩成亲了,你就得去剑阁。我一个人打理不来这边的事情。”
任中凤撇撇嘴,秦陵和许灵儿商量在这里住几天。许灵儿伸手指在秦陵的茶杯里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五”字。秦陵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姐姐,灵儿说咱俩还可以再待五天。”丫鬟看许灵儿把手指伸进了秦陵的茶杯里,要给秦陵换茶。任中凤阻拦道:“不用,他就爱喝这口。”任中凤踌躇满志的样子对秦陵笑道:“五天也够了,这五天里我好好给你展示我的似水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