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陵看秦廷敬有些不愿和希夷先生过招,只取守势化解希夷先生的剑招。希夷先生剑招越来越飘逸潇洒,秦廷敬却现出滞态来。任中凤在旁边也看出事态不对,喊道:“前辈出剑。”秦廷敬手中长剑应声向希夷先生倒飞出去,剑柄直撞希夷先生胸口。
希夷先生一手捏着剑尖,将手中长剑横在胸前。越女剑倒撞在希夷先生的长剑上,希夷先生长剑往内侧一弯,双手一掰,掰直手中长剑,越女剑激射向秦廷敬胸口。秦廷敬翻身一把抄住越女剑剑柄,越女剑一甩,几柄虚虚实实的剑影向希夷先生疾刺过去。希夷先生见招拆招,手中长剑有条不紊的疾挥着,一招一招化开秦廷敬宝剑。
砰一声闷响,两人对了一掌,秦廷敬宝剑连点疾刺,一剑出去,希夷先生上三路几处要害都在剑尖的笼罩中。秦陵才想希夷先生不是闪避就是转身逃跑,不想希夷先生长剑中宫直进,一剑直取秦廷敬咽喉。秦廷敬斜身向边上闪避出去,秦陵这才看出,秦廷敬那几剑无论哪一剑,要是用实了刺下去。越女剑未刺到希夷先生以前希夷先生的那一剑是先刺到秦廷敬咽喉的。
希夷先生一招占到先手,不容秦廷敬喘息,一柄长剑狂风暴雨般向秦廷敬疾攻。秦陵和许灵儿三人看着希夷先生快到极致又井井有条的剑招已经乱了心神,秦廷敬却反倒慢条斯理左格右支,希夷先生一顿抢攻下来,自己反倒往后跃出去。秦廷敬轻声嘿的一声,嗖嗖嗖向希夷先生面门攻了几剑,纵身一跃,又向希夷先生左侧快攻几剑,一晃之间居高临下的又攻希夷先生的头顶。
秦陵知道这些自己看着不知如何化解的剑招,在这些高手眼里压根用不着思索,信手出招,看着无懈可击的攻势便能随手瓦解掉。攻的力道尺度稍有些拿捏不准,不但伤不了对手,反倒自受其害。希夷先生果然轻描淡写的就将秦廷敬的攻招尽数化解掉。
秦廷敬和希夷先生的两柄宝剑叮叮叮的不是发出轻微的碰撞声,秦陵摇头叹道:“这老儿疯疯癫癫的,手下一点也不含糊。要是剑招也那样颠三倒四就好了。”任中凤说道:“老脸上下不去,拿前辈做筏子的,哪里就疯疯癫癫了?”许灵儿看希夷先生有头没脑的埋汰秦廷敬,心里委屈,指着秦陵,责备秦陵嘴笨,没能给秦廷敬出气。
秦陵笑道:“师叔才不在意那些呢,看他颠三倒四的那些胡话,也没埋汰师叔到那里去。”任中凤也冷笑道:“花言巧语的,到我俩面前了嘴里能开出牡丹花来。真要你派上用场了,一般也这个小样。”秦陵只笑说:“下回,下回一定说的这个老儿七窍出血。”
秦廷敬和希夷先生在屋顶上剑影飘飘的斗着,过来三百余招,秦廷敬渐渐现出颓势来。任中凤让许灵儿抱着任馨,对秦陵说道:“咱俩上去助前辈一助。”秦陵摇头说道:“师叔和希夷先生比武功,我们不能以多欺少。事后师叔怪罪起来我可吃罪不起。”任中凤不以为然的挑眉说道:“跟这老儿还讲什么江湖道义吗?”秦陵笑道:“江湖道义可不能因人而异。”
许灵儿这时也看出秦廷敬武功比希夷先生稍逊半筹,斗得时间越久,希夷先生越占上风。许灵儿着急的扯秦陵的衣袖,让秦陵想办法。秦陵说道:“不用着急,师叔压箱底的武功还没显露出来,老儿已经拼尽全力了。再说老儿比师叔大着二三十岁,久战下去,必然体力不支。”那边希夷先生听了哈哈一阵大笑。
秦陵叹道:“难怪这老儿不服气来挑战师叔,当真也是怀着世间无双的武功。”任中凤说道:“他自己丢的丑,怎么着也怪不到前辈头上。”任中凤又笑道:“前辈给他云山雾罩一通胡说,说的一愣一愣的。”秦陵看任中凤笑的甜美,也笑着看着任中凤。任中凤一扭头看见了,嘴角浅笑着,努着殷红的嘴唇,圆脸蛋上两个酒窝,装作认真辨认秦廷敬和希夷先生的招式。
秦廷敬也听到秦陵在后面说的话了,觉着希夷先生剑招虽然越来越精妙、淋漓尽致,一剑一剑的力道却不似先前猛烈了。秦廷敬盘算着久战之策,又犹豫着这等做法胜之不武,不是光明正大的行径。想想这几百招过来,虚招佯攻、故意露出破绽,这些江湖武人尽用的机巧他和希夷先生不知用了多少招了,何尝是光明磊落的行径了?当下招取守势,用巧劲一招一招化去希夷先生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