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定天武功确也是江湖上罕见超绝,嘴里说着玩笑话,中气一点不为之涣散滞碍。群雄听着又是暗暗心惊,知道当今武林顶儿尖的高手都汇聚于此。秦廷敬笑道:“如此说,兄弟这厢谢过卢兄了。”果然卢定天一放话,环伺着任中凤的那帮武人都纷纷走开了。
任馨在任中凤怀里不安起来,向秦陵伸出双手哭起来。任中凤笑说任馨只认秦陵不认她了,问秦陵怎样找到任馨的,秦陵给任中凤说任馨在井底怎样一声不响的待着,听见秦陵的喊叫声后才哭了几声。又说任馨一路安静的反倒让他不放心等语。
秦陵攒着眉头,笑着看任中凤问道:“姐姐你们怎么会逃到这样一个正好能让他们围住的地方?”任中凤呲呲的吸了几下鼻子说道:“卢定天这些人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我们和这些人大战几场,打不过他们,又甩不脱他们,就逃进这彭泽湖里。几个武人说广陵渡这边有一大股彭泽湖上的好汉,他们能说服那些人归顺咱们。咱们这边人太少了,娘就带大家过来。这边的盗匪们早已逃得不知去向,咱们反倒给这帮人逼进月牙湖里。”
任中凤笑道:“白元泰他们本来打算在湖里和卢定天这帮人对峙个天荒地老的,你猜他们怎么做的?”秦陵看任中凤见到自己后满心洋溢着欢喜,也不觉高兴起来,笑道:“怎么做的?不就是把你们围困起来了吗?”
任中凤笑道:“他们往湖里解手,把湖水弄脏了,不让咱们有水喝,我们就只好突围出来了。”任中凤说着又摸任馨的脸叹道:“这些天晚上做梦都是馨儿给人捉去的噩梦,吓的人一天心惊肉跳的。”秦陵笑道:“梦是反的,馨儿一只在我怀里。”
任中凤看任馨偎着秦陵的胸膛,不离不弃的样子,她对任馨笑道:“馨儿,以后让秦叔叔给你当娘好不好?你不想认我这个娘了吧?”任馨说好,秦陵笑道:“也治好当爹罢了,哪里有男人当娘的?”任中凤掠着耳边的头发,回头看船上的钱贞娘,问秦陵道:“你和灵儿到剑阁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秦陵说道:“我俩到襄阳后在灵儿家遇见师叔了,这些人派人去武当山要我们剑阁当盟主,来进攻无双城。我和灵儿过年那会过来时就有人来联络师叔了。”秦陵和任中凤都觉得说不完的话,旁边许多人对秦陵指指点点的说:“这就是那个奸杀什么婢女的小淫贼,就是他,剑阁的大弟子。”秦陵环顾着身周,指点他私语的那些人都一样的眼光看着秦陵走开了。任中凤和许灵儿对看一眼,颤着身子笑起来,她不让秦廷敬听见的在秦陵耳边悄声说:“原来你就是那个小淫贼。”
这边秦陵给任中凤说着任馨一路上怎样一句话也不说,希夷先生怎样要把任馨扔进湖里等事。任中凤说道:“这萧遥也是和希夷先生一样的人,冷血冷肉的,晴儿我猜多是萧遥杀的。下回碰到那个希夷鸟先生了,不把他那满嘴的鸟毛拔光也不算。”
秦陵说:“希夷先生武功之高,是我生平仅见,师叔怕也不是希夷先生的对手。”那边船上关岱宗高声喊道:“我们这些门派先前都是先前受嵩山派的欺压盘剥,有的和嵩山有血海深仇,才去嵩山寻仇的。诸位义士何必受卢定天的挑拨,来和我们做无谓的厮杀。诸位回去吧,这是咱们和嵩山结下的梁子,诸位何必来蹚这趟浑水?”
有人喊道:“放你娘的屁,我们是来给那些死难的武林同仁们报仇的。今日之事,咱们只拿刀剑性命说话。”关岱宗嘿然语塞。白元泰抱拳向河两岸的群雄团团一揖笑道:“诸位,我们这边也有这许多兄弟给你们杀掉了。我说咱们两下里扯平了,咱们给诸位赔些路费盘缠,咱们就此罢休吧。不然咱们兄弟们真背水一战,诸位未必就能那等容易的拿下我们。”
卢定天身边一人喊道:“依你说,咱们嵩山派那数百条人命怎生了结?”白元泰干瘦狭长的黄脸咧嘴一笑问道:“当年无双城的百十来条人命、咱们兄弟们许多给你们嵩山杀掉的同门,以此了结,这位老哥看着怎样?再说无双城的大公子不也给卢掌门杀掉了么?这许许多多血债,难道还不足以抵偿你嵩山的那几百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