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凤看萧遥所说都是实话,对萧遥的猜疑之心也打消了。向萧遥问长问短的,许灵儿也想和萧遥说话,却苦于不能言语,只在旁边着急。一行人徒步走出武昌城,来到任中龙的坟前。
钱贞娘性子刚烈,看着任中龙的墓碑站了一盏茶的时间,吩咐任中凤烧了纸钱,奠了水浆,一滴眼泪都不洒。任中凤在坟前磕了几个头,哀哭了一场。她对钱贞娘说道:“娘也过来拜拜哥。”钱贞娘笑道:“哪有当娘的拜儿子的,回去吧。”
回来的路上任中凤便不似先前活泼了,许灵儿挽着任中凤的胳膊,打着手势安慰任中凤。秦陵很是关心关岱宗诸人以后的去向,问道:“夫人,关岱宗那些人剿灭了周口的那几个门派就回各自散去吧?”钱贞娘笑道:“大家伙在洛阳喝了血酒,拜了兄弟。以后咱们就是一个门派的人了,都说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们在周口那边的事情了毕了就回回来。”秦陵笑道:“夫人也和那些人拜兄弟了吗?”钱贞娘笑道:“大家推举我当盟主,我倒算是他们的小头目了。”
秦陵心想这帮武功不高不低的邪道中人汇聚起来,势力之强盛连少林这些门派见了都望而却步。眼下结成同盟,怕对剑阁是大大的不利。他思忖着钱贞娘以后会有何打算,又想到秦廷敬几人百方和钱贞娘和解,虽然是仁者用心,并未料到以后的事情。为其这种无意为之、歪打正着越发显得秦廷敬几人的老谋深算。江湖上只有意想不到的对头,没有可以小觑的对头。
秦陵闷头想着,钱贞娘笑道:“你只要不欺负我凤儿,别做有负于她的事情,我有生之年就不会对剑阁起什么念头。”秦陵笑道:“托姐姐的福,我以后小心的伺候姐姐便了,不敢对姐姐有半分的不敬。”钱贞娘也打趣道:“你小子也还算是识时务的人。”秦陵问道:“那别的门派呢?夫人你们这等阵势,怕不会就此罢手吧?”
钱贞娘摇头说道:“听关老头他们的意思,以后江湖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怕不会就这样消停下来。不过嵩山派作恶多端、前车之鉴。我也不知道这帮人要闹什么事情。”钱贞娘说着隐隐有些忧虑。赵子峰说道:“关老头还好,就是那白元泰兄弟俩,我看不怎么留心夫人。咱们三兄弟和萧公子在夫人身边,那两兄弟也还不敢太端大放骚辣。”钱贞娘笑道:“托你吉言了。”
回到无双城,钱贞娘带着萧遥和赵子峰过去了。许灵儿和任中凤坐卧不安的,任中凤撺掇许灵儿去钱贞娘那边,找个借口把萧遥叫过来说话。许灵儿又给任中凤出主意,要和任中凤去给钱贞娘说说任中龙的事情,两人借机看看萧遥。秦陵抱着任馨,对任馨说:“馨儿,你问你娘疯疯癫癫的闹些什么?”又说:“馨儿,你娘移情别恋了。”又说:“馨儿,你问你娘无聊不无聊。”任馨在秦陵怀里很是乖巧,小脑袋依偎着秦陵的胸膛,怔怔的睁着大眼睛一动不动。
晚上秦陵三人用过晚饭,任中凤坐着过一会念叨一声:“不知道娘和赵子峰歇了,还是和萧公子歇的。”秦陵也好奇,许灵儿比着手势问任中凤,要是钱贞娘和萧遥在一起歇下的会怎样,任中凤越发给撩逗的想入非非。许灵儿做神做鬼的给任中凤打手势,任中凤会意,点点头说道:“等会,这会子怕还没睡下。”
秦陵哄着任馨,任馨睡着了,丫鬟抱着任馨走了。三人坐到更初时分,任中凤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她问秦陵道:“你去不去?”秦陵笑道:“也过去看看吧。”三人偷偷摸摸的摸到钱贞娘的屋外,屋中灯火荧荧。钱贞娘走到窗边,影子映在窗纸上。过一会又离开了,如是数次,任中凤拉拉秦陵和许灵儿。三人摸到窗下,任中凤拔了头上的簪子点破窗纸往里看去。萧遥仪表堂堂的站在桌子边,钱贞娘坐在椅子上和萧遥说笑,萧遥不甚说话。
秦陵和许灵儿也忙点破窗纸往屋里看,看钱贞娘意态懒散的说笑,眼神若有示意的看着萧遥。萧遥认真的听着钱贞娘说话,钱贞娘说上十句他才简短的说上一两句。钱贞娘从枕头地下取出一个绣囊,从绣囊里拿出药丸。
萧遥说道:“这药不吃了吧?”钱贞娘笑道:“不妨事,偶尔吃一颗没什么妨碍处。”她说着拿酒服下药丸,又给萧遥嘴里塞进一丸。萧遥有些厌恶的样子服了药丸。丫鬟说声:“夫人我们去门外听候。”钱贞娘说“去吧“,丫鬟出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