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陵叹道:“冤有头债有主,把那有仇怨的杀掉就好了,最多算以直报怨,这样赶尽杀绝算什么?”任中凤撇嘴说道:“当年中州的那些门派也是为了一点不大的梁子,杀了无双城那么多人,我和娘、哥是躲在井底才躲过一劫的,我倒觉得娘就该这样做呢。”
任中凤又问任中龙道:“哥你还记得那晚吗?娘把咱俩放在吊桶里,放进井底。娘割断了吊桶上的绳子,吊桶往井里沉下去,娘就在水中凫水托着吊桶,把咱俩托在水面上。”
任中龙颇浓重的声音说道:“记得,有人还往井里扔下砖块试探。砖块砸在娘的脸上,娘咬着牙一声不敢出。”任中龙平素寡言少语的,只和任中凤说起话来没完没了。任中龙扒着饭说道:“我要下山去了,我也去南阳杀他几个人,你过些天径直来嵩山吧。海东青留下来跟着你。”
任中凤应着说道:“你慢点吃饭,山下吃过不久的。”任中龙几筷子扒完一碗饭,秦陵忙给任中龙斟上茶,任中龙一口喝完,又倒上酒,任中龙一杯一杯喝干。他一口气连喝了六杯,说道:“够了,你们喝吧,我走了。”他说着提了行李包袱出门去了,任中凤喊道:“哥等等我送你一下。”任中龙说:“不用了,你早些来嵩山会和。”
任中凤又娇声说:“哥,自己多留心保重”。任中龙头也不回的说:“知识了。”任中凤扶着门框,看任中龙走了。她回坐斟上酒,给许灵儿和秦陵敬酒。许灵儿笑着摇头,秦陵笑道:“姐姐她要喝药,不能喝酒的。”秦陵和任中凤对饮几杯,翠儿煎药端过来了。
许灵儿望着桌上的药碗发愁,这回任中凤在,她不能让秦陵来哄自己了。秦陵笑着一手端起药碗,一手捏住许灵儿的鼻子,把药灌下去。许灵儿喝了药,皱着眉头忙喝了两口茶漱口。秦陵对任中凤笑:“姐姐你看我给灵儿推拿。”许灵儿笑嘻嘻的解开衣衫,露出小蛮腰。
午后是许灵儿三人去外面林中游玩,许灵儿被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蝴蝶吸引了,追着蝴蝶跑的不见了踪影。秦陵和任中凤在光影斑驳的树林中深深长吻。
晚上任中凤去拜见了秦廷敬几人,用过晚饭后许灵儿出去了,屋里只有任中凤和秦陵。两人说着闲话,任中凤眼帘沉重,瞌睡了似得。笑着看着秦陵,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空话,秦陵笑道:“灵儿这些天每晚和翠儿去师叔那边,给师叔膝下承欢。陪师叔坐会才回来。”
任中凤懒洋洋的笑道:“她爱睡觉,我还以为这么早就去睡了。翠儿跟着去做什么?”秦陵笑道:“师叔说的,灵儿但凡去他那边,要嘛我陪着她去,要嘛翠儿跟着。师叔前些天很不耐烦,这些天灵儿要是不去,师叔反倒害孤令。”秦陵笑着摇头。任中凤笑道:“她和你一样,在身边时烦的人受不了。你俩走了那几天我也是冷清的紧,做什么都是手脚没个投放处。”她说着到门口看看外面,关上门,过来坐在秦陵的怀里。
许灵儿和翠儿在秦廷敬那边一个多时辰才回来了,任中凤等着许灵儿去隔壁睡觉,自己要留在秦陵这边,哪想许灵儿鬼灵精堤防着他俩,坐在旁边听任中凤和秦陵说话。许灵儿打起盹来了,任中凤叫翠儿过来,说道:“翠儿和灵儿去睡吧,我和小陵子说会话也就睡了。”许灵儿拉着任中凤,要和任中凤一起睡。任中凤回头看着秦陵苦笑,给许灵儿拉着一径走了。
秦陵睡着了,迷迷糊糊觉得床前一个人影子,睁眼一看,任中凤笑吟吟的站在床前。秦陵叫声“姐姐”,任中凤手指按在秦陵的嘴上低声笑道:“我偷偷过来了,酒在哪里?”秦陵说道:“姐姐你看衣服柜子底下那个小抽屉里。”
任中凤取出酒,拿出一个小香囊,取出一颗丹药和酒服了下去。任中凤笑嘻嘻的过来,上床钻进秦陵的被窝里,秦陵问道:“姐姐你一直服这药吗?”
任中凤笑道:“我一个人服它做什么?这回过来向娘讨了几颗。这药不是什么好物事,上回和你在一起多吃了几颗,这两个月月事就没来。”秦陵说道:“姐姐以后不要在服这药,怕于身子有害。姐姐怕不是有喜了吧?”任中凤等不及的说道:“哪有?就是混吃这药吃的。再说吧。”她挥掌扑灭油灯,屋内登时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