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画楼外,屋内烛光煌煌,几人伏在窗下偷听,赵子峰正在吓唬屋里的人:“都别出声,吵出一声来,公子爷把你们的眼睛挖出来下酒。”秦陵缓缓站起身来,他伸手指在舌头上蘸了唾沫,轻轻点破窗纸,往里看去。
一个丫鬟和一个老妈子被赵子峰点翻在地,浑身颤抖的看着赵子峰。一个十七八岁的美貌少女被缚住了手脚,侧身躺在床上。赵子峰问道:“有酒吗?”老妈子眼睛里满是惧意的看着橱柜里,赵子峰过去打开橱柜,拿出一个青色鱼形瓷瓶来。
赵子峰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从香囊中取了一颗丹药,拿着丹药走到床边。他嘴角挂着坏笑把丹药凑到床上那姑娘嘴边,那姑娘眼睛里留下眼泪来,却吓的忙点点头张开殷红的樱桃小嘴,赵子峰把丹药送进姑娘的嘴里,拿酒壶往姑娘嘴里灌了一口酒。姑娘吓的脸色蜡黄,忙把丹药和酒吞咽下去了。
赵子峰自己也和酒服了一颗丹药,他过去坐在桌子边,等待药效发作。赵子峰一手捡着桌子上一碟梅子吃着,一边懒洋洋的声音问那姑娘:“陪你家哥哥睡觉好不好?”姑娘只是一个劲点头。
任中凤看着赵子峰服丹药,想想自己这几晚每晚也像赵子峰一样吃那丹药,忽然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来。秦陵从腰间抽出软剑就要出手,钱贞娘看的情怀大动,还要看下去,对秦陵说道:“先等等,别忙着出手。”
秦陵看那姑娘的神情迷醉起来,脸上泛起红潮。他呼呼的吁着气,一手按在木格窗上,就要破窗而去。任中凤禁受不住恶心,“哇”一口呕吐出来。
赵子峰警觉,喝问一声:“是谁?”身子一纵,向窗边扑过来。秦陵几人忙往边上闪躲,霍拉拉一声响,赵子峰破窗跃出,身子一个起落,已经挡在秦陵几人的前面去路上了。
任中凤忍不住恶心,弯着身子又往地上吐了几口。赵子峰灯影里看着秦陵几人有些眼熟的样子,也不多问,跃身折扇向秦陵面门点过来。
秦陵怕赵子峰伤了许灵儿,不敢躲避,一剑刺向赵子峰胸口。秦陵一出手,赵子峰就认出他来,他怒道:“又是你这小子。”秦陵笑道:“打搅了公子的好事,实在抱憾之至。”赵子峰怒道:“抱憾何用,拿小命抵偿吧。”
他已经动了杀意,软剑和折扇叮咣交了几招,赵子峰蓦然想起什么,问道:“许姑娘和任大小姐也在吗?”说着撤招后跃,觑着眼睛仔细的辨认许灵儿和任中凤。
任中凤还在呕吐,钱贞娘出声笑道:“你好人,撇下我来这里寻欢。”赵子峰惊道:“夫人怎么来了?”钱贞娘笑道:“来看看你的采花神技来着。”钱贞娘对赵子峰的行径一点不以为意,说话间还带着几分恭维讨好。
赵子峰笑着摇摇头说道:“见识到了,你们回去吧,别来搅扰我。”秦陵低声在钱贞娘耳边说道:“那姑娘清白全在夫人手上,夫人行行好吧。”赵子峰却听见秦陵说话了,他仰头打一个哈哈说道:“既如此说,我就买秦兄这个面子。夫人,我先回去了。”
赵子峰说着作一揖,扬长而去。秦陵喊道:“那赵兄再送我个人情,给那姑娘把解药留下了。”赵子峰笑道:“解药嘛,此药之毒,秦兄和小弟都能解,劳驾秦兄给小弟代劳,去解了那姑娘的毒。”说着声音已经远去了。
任中凤呕吐了几口,对秦陵说道:“小陵子去屋里给我要点水漱口。”秦陵收起软剑入屋,那个姑娘在床上像一条蛇一样蠕动着身子,如痴如醉。老妈子和丫鬟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秦陵上去解开老妈子和丫鬟的穴道,又拿剑挑开帮在那姑娘手脚上的布条。
老妈子起身要跑,腿吓软了没能迈出步子,一跤摔在地上。她翻过身子,捣蒜似得没命的磕头,嘴里喊着:“大老爷天王爷饶命,饶命啊。”秦陵扶起床上那姑娘,那姑娘惺忪的眼睛看一眼秦陵,嘴唇就向秦陵凑过来。
秦陵推着姑娘躺倒在床上,回头对老妈子说道:“劳驾妈妈给我们些水喝。”老妈子忙说:“使得使得,有有。”起身要取水,脚下又是一跤绊倒。
秦陵自去桌上倒了一杯茶,对老妈子说道:“这姑娘你们好生看着,多给她喝些水,让她好好睡一觉就好了。姑娘体面要紧,别让外人知道了。”老妈子一个劲的磕头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