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陵以为赵子峰被秦廷敬的威严震慑住,不敢违抗,俯首听命。他看到赵子峰脚边那颗被踩扁了的药丸,任中凤并未将药丸吞下去,却趁赵子峰不留神吐到地上了。
秦陵提着宝剑,对赵子峰说声:“赵公子,冒犯了。”就要去解赵子峰的腰带,任中凤叫声:“等下。”秦廷敬和秦陵都去看任中凤,任中凤嗫喏了一会,说道:“别脏了我的宝剑。”
她脸上挂着泪珠,说着却有破涕为笑。秦陵一听也是,又换回自己的软剑。任中凤给许灵儿比划着秦陵要让赵子峰变成太监,许灵儿懵懂少女,弄不清任中凤说什么。秦陵说声:“赵公子得罪了。”
伸手去解赵子峰腰带,赵子峰一把推开秦陵的手,对秦廷敬恭恭敬敬的作揖说道:“小可赵子峰,请教这位高人尊姓大名。”秦廷敬鼻子里一声冷笑,冷傲的抬起头来,十足不屑的神情。秦陵说道:“这是我师叔,归宗剑阁掌门人。”
赵子峰笑道:“原来是秦先生,怪得这样的架势。不知本公子何处开罪了你剑阁?秦先生和门下弟子屡次与本公子为难。请秦先生示下则个。”秦廷敬沉闷的声音问道:“你们专在武当山附近作案,是受什么人的指派?”
赵子峰笑道:“这个嘛秦先生多心了,咱们四公子在江湖上也薄有声名,哥儿几个出来寻点乐子,何必受什么人的指派?”秦廷敬皱皱眉头说道:“你色胆包天,寻乐子寻到梁国公府上去了。你可知梁国公是何等人?”
赵子峰笑道:“不就是十数年前在塞外大破十多万鞑子的那位老英雄吗?怎么?这梁国公和贵派也通声气的吗?此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剑阁出头了?”赵子峰看秦廷敬说话了,看去也不过一个容貌威严的老者而已,越来越觉得他不足畏惧,说笑间已经露出他那肆无忌惮的语气来。
秦廷敬喃喃说道:“梁国公威震异域,劳苦功高,本要封王的,只因……”他觉得无需和赵子峰分辨这些,遂对秦陵说道:“陵儿,阉了他。”他已经懒得和赵子峰多做言语纠葛了。秦陵幸灾乐祸的语气叫声“赵公子”,笑着要对赵子峰动手。
赵子峰笑道:“你这师侄武功不济,不是我的对手。你老先生亲自操刀吧。”这是向秦廷敬讨教之意。秦廷敬才说:“任姑娘宝剑给我。”赵子峰抱着先发制人的念头,一声长啸,跃身向秦廷敬一掌拍过来。
秦廷敬一手接过任中凤手中的宝剑,一掌迎出去,硬碰硬的接住赵子峰那一掌。赵子峰胸口气息逆转,直往丹田沉坠下去。
一交手赵子峰就知道秦廷敬内力之高,鬼神莫测,远非秦陵之比。他不敢正面直撄其锋,一手往秦廷敬面门虚击一拳,身子往外游移。秦廷敬顺手提起宝剑,宝剑剑刃挡在赵子峰的面前,赵子峰脖子几乎撞在宝剑上。赵子峰矮身扫了一腿,身子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纵身往后跃出去。
秦廷敬却也不做追击,赵子峰看任中凤和许灵儿拍手给秦廷敬叫好,大感脸上无光。心里还侥幸要和秦廷敬一较高下,他一挥手,将炭盆边的一只铜壶摔向秦廷敬,自己矮身一掌向秦廷敬的小腹按过去。
秦廷敬宝剑一挥,将迎面飞来的铜壶砍成两半,壶内的开水四溅。秦廷敬曲腿脚下连踢两脚,格开赵子峰的一掌。赵子峰和秦廷敬过招,本就底气不足,这时看秦廷敬腿法精妙,自己不由自主的也跟着秦廷敬使出腿法来。
赵子峰跃身一口气向秦廷敬上上下下的踢出七八脚,秦廷敬单手将赵子峰双脚攻势尽数化去了。
赵子峰双脚立定在地上,待要再行踢腿出招,踢出去的几脚每次才到半途,就被秦廷敬单脚提前截住,像是秦廷敬很熟悉赵子峰脚下的招式,没招都能提前抢在赵子峰前面功他破绽似得。
赵子峰这才清楚了眼前的形势对自己很是严峻。他心里发慌,手下也乱了,深吸一口气,将全身尽力运在右掌上,破釜沉舟似得一掌向秦廷敬胸口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