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峰微微一笑,不在和任中凤说轻薄话了,却问任中凤:“你兄长不和你在一起的吗?”任中凤浅笑道:“哥有事,先回无双城去了。”
赵子峰点点头,回头要和秦陵说话,却不禁又看许灵儿。许灵儿怯生生的躲在秦陵身后,拉着秦陵的手。方才任中凤又说秦陵长的好看,显然是嫌弃自己长的不好看。
这赵子峰对自己玉树临风的风度最为自负,看秦陵时眉清目秀的几乎带着几分娃娃气,真是个无双公子,他又把任中凤方才的戏言当成真话了。
他不禁醋意翻涌、仇中带恨、妒中带酸,兼之秦陵先前有打伤自己,就走许灵儿之事。诸般恩怨情仇的味道在他的胸膛里翻涌,不多时就化作对秦陵恶毒的仇恨了和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了。
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本来淫邪的眼神这时转为杀意毕露的看了秦陵一眼。秦陵心里发虚,笑着问道:“怎么,眼热了么?人家姑娘看不上你、死乞白赖也要在本公子身边侍奉。你别再这里打横啰嗦了。”
任中凤听秦陵说自己死乞白赖的赖在他身边,真是好没来由。若在平时,定要问秦陵个一清二楚,这会子大敌当前,却也顾不得这些了。
于赵子峰而言,贬低他被别的姑娘看不上,却又偏偏看上秦陵,这比被秦陵打败更是奇耻大辱。赵子峰掣起嘴角一声冷笑说道:“杀了你,她什么姑娘的不跟我,还能跟谁去?你这小子当真可恶,三番五次坏我好事。又抢我的女人。公子爷焉能容你在这世间?”
这几句话说的一字一顿,秦陵戒备着,脸上也是嬉笑的样子说道:“这灵儿是给你强掳去的,你说是你的女人,不害臊吗?这任姑娘更是倾倒于我,才死心塌地跟在我身边的,你这淫贼也好生可恶,竟敢凯觑恋慕你家公子的姑娘。”
秦陵就连嘴上也不让赵子峰占去半点便宜,这后几句却是绕弯打趣任中凤的。任中凤本要发作起来的,看赵子峰就要暴起,也按捺住让她心底发痒的怒火,全身戒备赵子峰。
屋顶被赵子峰踩破了一个大洞,雪片悠闲的从大洞中飘落下来,炭盆里的火焰寂静的晃荡着,赵子峰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秦陵,秦陵也毫不假让的盯着赵子峰。
赵子峰是深仇大恨,秦陵却只是不愿对赵子峰妥协,以牙还牙而已。赵子峰站在屋顶的那个大洞下面,雪片落在他的头顶双肩上。赵子峰伸手用手背掸掸肩上的雪片,又噗噗的吹去肩上胸前肩上的雪花,慢条斯理的对任中凤说道:“任姑娘你走吧,去找你娘吧。”
任中凤手中捏着剑诀,嘴上笑道:“我把灵儿也带走吧,生下你爷俩好好叙旧。你给他传授些采花折柳的手段,让他开开窍。”任中凤总是含糊其辞,赵子峰摸不清她的意思。
他说道:“其实你娘……”想想又转过话头笑道:“这些手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姑娘改天来我这里领教吧。这小子我看就是一个绣花枕头,外面好看,里面一包草,姑娘稀罕他什么?”
赵子峰禁不住任中凤挑逗,又说起轻薄话来。任中凤笑道:“他长的好看,小嘴招人稀罕,说话好听,像抹了蜜似得让人喜欢。亲在我的嘴上,那受用更是非言辞所能传达的。我就喜欢他这一点。”
赵子峰和秦陵都听得摸不着头脑,赵子峰思忖一会,立刻想到任中凤也和自己是一路人,荡迹于礼法之外。赵子峰听得神魂飘荡,笑着说道:“不瞒姑娘说,小生阅人无数,这些上不谦恭的说一句,真配得上圣人深造自得几个字。姑娘若有兴趣,不妨稍赐余暇。小生目下暂时寓居于……”
言下之意已经是要勾搭任中凤,只听屋顶有人打断赵子峰的话说道:”二哥,问清楚老大在哪里。你那些下流勾当慢慢和这小妞切磋去不迟。”赵子峰听了也略有警醒,他顿顿才说:“任姑娘,你们见过我家老大,他……”
赵子峰和颜悦色的说着,任中凤忽然勃然大怒,柳叶眉倒竖的喝道:“淫贼瞎了你的狗眼,看姑娘宝剑的厉害。”宝剑夹风,一剑劈向赵子峰。赵子峰看任中凤骤然翻脸,说声:“任姑娘……”举起手中折扇格挡任中凤的宝剑。任中凤一剑将赵子峰手中的折扇砍成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