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凤一声绛红的站在门口,她往屋内看看,笑道:“秦公子还没起床吗?我是来给秦公子告别的。”任中凤是来试探秦陵是不是遵守诺言要放了她兄妹俩。秦陵笑道:“才睡下不久,天就亮了。”
秦陵请任中凤进屋,翠儿过来伺候秦陵洗漱。翠儿给秦陵铺床叠被过后秦陵坐在一块小水银镜前,翠儿给秦陵梳头。任中凤有些等不及了,不时地去门外看看。
秦陵像女人一般,足足梳洗了一个时辰。任中凤看秦陵梳洗好了,就要去看望兄长。秦陵笑说不着急,不一会翠儿端上早饭来。这回的早饭丰盛了一些,秦陵吩咐翠儿做了好几样小菜。
秦陵和任中凤说说笑笑的用过早饭,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任中凤很是着急,翠儿又给秦陵拿来新衣服换上。秦陵这才慢条斯理的要和任中凤去看任中龙,一个小厮跑进秦陵的屋里对秦陵说道:“大师兄,师父过来了。”
秦陵一听慌了,忙要把任中凤藏起来,一个身形魁梧的老者缓步进入屋中,先问一声:“陵儿在吗?”秦陵忙上前见礼,口称师叔。任中凤看去,那人五十开外的年岁,方脸阔口,容貌严整,神情肃穆,下颌一副尺长的黑须。
他瞟一眼任中凤,问秦陵道:“这就是你捉回来的那个姑娘?那小子呢?”任中凤看秦陵的师叔严肃威武,听口气似乎来意不善。她起身斜斜给秦陵的师叔拜了一个万福说道:“小女子无双城弟子见过前辈。”
秦陵的师叔对任中凤淡淡的点点头问道:“你是钱女侠的弟子?”任中凤又拜万福说道:“钱女侠是小女子的堂上。”秦陵的师叔点点头不在搭理任中凤,秦陵等任中凤和师叔见过礼了说道:“回师叔的话,任少侠现在关在思过堂中,我这就去放任少侠出来。”
秦陵的师叔问道:“你们可曾问清楚任公子来我剑阁是何所图谋?”秦陵作揖说道:“回师叔的话,两位师弟在那边看着任少侠,我们尚未拷问,任少侠也还没说。”
秦陵的师叔说道:“剑阁重地,本派弟子都不能随意出入,你和师弟们把任公子的来意问清楚了,先关着他。”秦陵的师叔说着,又改口说道:“我去看看,你待会过来。”
他眼色有几分严厉的又看了任中凤一眼,自己走了。
秦陵的师叔走了一会,任中凤悄声问秦陵道:“这就是你师叔,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三十六剑式秦廷敬吧?”秦陵点点头笑道:“糟了,我师叔不放你哥哥回去,这可如何是好?”
任中凤带着几分哀求的对秦陵撒娇道:“你给你师叔说说情嘛,让他放了我哥。我俩真没有什么别的企图,就是听好奇剑阁内的种种宝剑,来看看而已。”秦陵笑道:“真的只是来看看吗?”
任中凤难为情起来,她抓住秦陵的胳膊摇晃。秦陵摇摇头说道:“师叔面前我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怎么给你求情?”任中凤看秦廷敬那判官一般的神色,知道秦陵所言非虚。她着急的跺脚起来,说道:“那怎么办?你师叔过去没准会对我哥严刑拷问的。”
秦陵听了忙一把拉了任中凤的手说道:“咱俩快过去,师叔没准真会对你哥动刑。”两人忙往思过堂跑去。任中凤边跑边问道:“你师叔会把我也关起来吗?”秦陵说道:“这个不好说,我们稍微不听话一点,师叔就要惩罚我们,更何况你犯了我们剑阁的重戒。”
任中凤问道:“那他会怎么处罚我?对了,你师叔是怎么处罚你的?也是那荆条打你的屁股吗?”任中凤说出这句话觉得有些失言了,自己吐吐舌头。秦陵止步说道:“可不是这样,没准师叔也会拿荆条打你的……”秦陵觉得底下的话有些不雅,说不出来。
他看天地万物映着朝阳,都像被擦拭过一般明净清爽,早晨的天空湛蓝湛蓝的映着大地,几乎宇宙间都似乎染上了天空淡淡的蓝色。秦陵仰天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冰凉的空气,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
他才在心神清爽间,忽觉得脖子上传来瘆人的冰凉,任中凤在秦陵的衣领里放了一把雪,笑着说:”叫你嘴里没正经胡说。”任中凤咯咯的笑着跑开了,秦陵喊道:“看小心摔倒了,哪里就追你了?”
任中凤果然脚下滑一下,跌倒在地上。任中凤咬着舌头站起来,自己扑棱粘在披风上的雪片。秦陵笑说“报应来的真快”。任中凤不在嬉闹了,两人去思过堂。
到了思过堂,秦廷敬和秦陵的师弟们已经在思过堂了,任中龙还被绑在老虎凳上。秦廷敬粘在任中龙身边,秦陵的一个师弟手中拿着荆条。
秦廷敬双臂抱在胸前问任中龙道:“你娘派你来我剑阁到底做什么?你早些说了,免得多受皮肉之苦。”任中龙把头往边上一扭,不看秦廷敬。秦廷敬向身边拿着荆条的徒弟一招手,荆条飕飕作响,抽打在任中龙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