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仙镇是一个古镇,相传在二百年前的宋时,大将军岳飞曾在此处与大败金兵,故镇中建有一个岳飞庙,以纪念岳将军在这里立下的功绩。
小镇的入口处,有着一颗沧桑的老槐树,老槐树下正立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手杵拐杖,深邃的眼睛望着远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个老人是朱仙镇的一位老里长,因为德高望重而被镇中的人所尊崇,在洪武十四年以前里甲制度还没有实施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是朱仙镇的老村长了。
“哎,不知道那开封府的恶僧们,今天还不会不会再来。”老村长独自呢喃着,脸上满是担忧。
开封府附近的村落小镇,基本上都处于大相国寺势力的笼罩之下,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其实,大相国寺也不是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欺压百姓,只是这些年一个自称师出嵩山佛门的大和尚,通过武力胁迫当上了大相国寺的主持,这之后寺内的僧人们都在他的压迫之下,常常出城来向百姓强取豪夺,奉佛之事也渐渐生疏了。
再加之这位师出嵩山佛门的大和尚释永续,早就和周围的小官、衙门勾结,百姓们有冤无处申,有苦不敢言,只好在官匪一家的绝境之下勉强度日。
这时,远处一队人马缓缓地走进了老村长的视线里,让他有了一丝紧张。
“大相国寺的人来了?”
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口袋里有一些碎银,都是他多年以来的积蓄加上每家每户凑一点来的,专门用来应付那群恶僧,好让他们不为难村子里的人。
远处的人影还没走近,却有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
“老村长——”
这个声音是李蕴宁发出的,老村长听见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眯着眼睛,想要极力地看清楚远方的来客,苍老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
“诸位有何贵干?”
“老村长,是我呀!”李蕴宁下马步行到了他的跟前,脸上满是欢喜,“我是宁儿呀,您老不记得我了吗?”
“宁儿?”老村长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老夫年事已高,许多事都记不清了我们以前认识吗?”
“老村长,你忘了吗?那一年,朱仙镇闹旱魃,是我们给你们除掉的啊。”
“旱魃!!!”李蕴宁身后的众人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们两个连旱魃都能除掉?那不是制造灾祸的妖物么,想不到你们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哦,对!你这么一说老夫想起来了”老村长伸出皱如枯枝的手,欣喜地指着李蕴宁说道:“你就是那个叫‘宁儿’的小姑娘?”
“对对对!”李蕴宁也高兴地点了点头,“是我,是我!老村长您身体可还好?”
“哈哈哈,劳你关心了,老夫身体还算硬朗,只是耳朵越来越背,眼睛越来越花喽。”
老村长说完,朝着李蕴宁的身后望了望,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随后问道:“咦,不是有一个叫‘怀安’的小伙子和你一起吗,他人呢?”
“他在后面呢,只是”
“只是什么?”
“怀安哥哥他现在神志不清,说话做事都和正常人不一样,我就不带他过来叨扰您了。”
“神志不清?”老村长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这却是为何?”
“此事说来话长,之后我再跟您,慢慢道来。”李蕴宁说着,忽而想起了什么,旋即问道:“老村长,您在村口做什么,是在等谁吗?”
“哎!”老村长听此,不禁长叹了一声,露出了满脸的愁容,“这两天正是大相国寺来讨要香火钱的日子,老夫在这之前就已经凑了一些银两,打算就在村口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进去叨扰乡亲们。”
李蕴宁听此,忽而笑道:“老村长放心,那群欺压百姓的恶僧们今天不会来了,我们已经将他们打跑了!”
“打跑了?”老村长听此,脸上的忧愁不减反增,“这群恶僧可都是记仇的主儿,你们可以保护得了我们一时,保护不了我们一世啊,万一以后他们再来,变本加厉地向我们索要钱财,那那可如何是好?”
李蕴宁张开着嘴,正要说些什么,身后却传来了李青龙的声音:
“那爷就打上那大相国寺,一刀劈了那狗屁住持,一把火烧了那鸟寺,看他们今后还如何作恶!”
李青龙一边说着,一边骑着马临近了村口,谷怀安他们紧跟在他的身后。
李青龙那副冷峻的模样,无论是谁看见都会不禁害怕,老村长指了指他们,对着李蕴宁问道:“他们是”
“老村长,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那群恶僧就是我们一起打跑的。”
老村长旋即笑道:“好好好,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也就是老夫的朋友,快快快,诸位快请进村,老夫这就让家里人给诸位安排一桌酒席。正好,你也跟我说说你们离开朱仙镇以后的事儿。”
李蕴宁笑了笑,道:“好,那我就我跟您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