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宇宙，混沌城。
一名身穿火红色战袍的光头男子行走在城主府中，他面带着淡淡笑容，整个人显得很是宁静，单单看着这名光头男子……便让人不由自主心静下来，隐约好似融入到广博宁静的宇宙星空中。
城主府的内府戒备森严，护卫一眼看去全都是不朽神灵。
不过能够为混沌城主看门，不朽神灵们可都是抢着要来的，甚至已经能称之为一件值得骄傲得意的事情。
这可是虚拟宇宙公司的NO.1存在，真正的第一掌权人，就算是个看门的，也可以丝毫不给那些来拜访的宇宙尊者面子。
因为他们在一定意义上，同样代表着混沌城主的脸面。
此刻身穿火红色战袍的光头男子直接走进内府，处处侍卫没有任何阻拦。
“拜见归一尊者！”侍卫们尽皆恭敬。
归一尊者微笑点头，走进内府，沿着宽阔的走廊，再一片混沌岩石铺就的广场，来到一座幽静庭院，庭院外有一石碑，上面有着“混沌墟”三个字。
一步跨入。
轰隆！
时空转换，他出现在苍茫的废墟大陆，亿万族群尸体随处可见，遥远处正有一道人影盘膝静坐。
“老师。”归一尊者上前，恭敬行礼。
人影缓缓起身。
古朴复杂样式的暗红色战铠，鳞甲尾巴从战裙中伸出来，转过头看向他，一双火红色犄角下是布满秘纹的凶厉面孔，唯有那双眼睛无限星空般广阔，让人沉浸其中。
混沌城主微笑道：“怎么想着来找我？”
“老师，可知道我们虚拟宇宙公司那位名为‘林衍’的天才，在近些年已经进入混沌城潜修？”归一尊者躬身道。
“知道。”混沌城主微微点头。
归一尊者顿了一顿，然后道：“关于林衍，弟子有些话想要跟老师说。”
“嗯？”混沌城主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说说看。”
自己这位弟子和林衍应当没什么瓜葛才对。
归一尊者面对着他，恭敬道：“弟子虽然一直在混沌城，不太关注那些外界的事情，但是这位我们公司的绝世天才屡有惊人之举，所以在他来到混沌城后，弟子对他也颇多关注。”
“在之前，他能在宇宙级闯过第15层通天桥，弟子已经觉得不可思议，而我发现，他现在的进步速度似乎比之前还要恐怖得多，这不仅仅是混沌城感悟更快可以解释的……在进混沌城后的第七年，林衍就闯过通天桥第16层，并且通过了域主级原始通天山。”
“而同样的修炼时间，我们人类族群的天才以前最快的也仅是11层罢了！”
“哦？”混沌城主轻咦。
通天桥三层算是一个门槛，且越往后越难。
从第十五层到第十六层的难度，甚至比第一层到第十五层的难度还要大，如此之快的进步速度，实在是令人咋舌。
更何况，林衍还通过了域主级原始通天山……域主级原始通天山的通关要求可是要比第16层通天桥更为艰难。
因为通天桥的对手只有一人，而通天山山顶三人都和16层通天桥守关者水准相当，分别为幻术师、精神念师和武者，根本没有取巧的方法。
所有人都没有怀疑过林衍能够通过域主级原始通天山，但是没有人想过会这么快，突破域主级不过数十年，便已经做到这一点。
“很好。”混沌城主态度显得很是温和，眼眸中有着一丝满意。
他大概能猜到林衍是通过什么方式做到这一点，但这不影响林衍已经离他所期待的目标越来越近。
在他漫长的生命里，这是第一次看到能有后辈令他这般惊喜。
归一尊者恭敬道：“老师，这样的天才，进步这么惊人，只要不夭折陨落，有我们人类族群的培养，相信跨入宇宙霸主行列，仅仅是时间问题，甚至有机会踏足更高的境界。”
“而弟子的疑虑是……想要让他的天赋发挥到极致，暮星国主是否能够胜任这一点？”
混沌城主闻言，顿时明白了他的想法，伸手微微虚按。
归一尊者的话直接被堵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应该让他选择更强大的老师？”混沌城主看着他，问道，“归一，你觉得更合适的人选是谁？”
在人类族群，尊敬老师，这是人类强者非常重要的一点，如果谁不尊敬老师，是会受到所有强者的鄙视和不屑。
若是敢欺师灭祖，不发现则已，一发现就是所有强者的公敌！
而一个人从弱者一步步爬上来，成为强者有一群老师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老师能力有限，那么为了人类的发展，自然不能局限每个人只有一个老师，那只会耽误他们的天赋。
这二者并不冲突。
归一尊者微微皱眉道：“暮星国主是人类族群宇宙霸主层次的存在，身份地位极高，但是她所创的‘母祖混沌碑’和林衍自身的道路似乎并无什么相近之处，现在还好，可等林衍他到界主级后，可能未必能够提供最合适的帮助。”
他微微躬身：“依弟子之见，整个人类族群的超级强者中，林衍最适合拜在老师您的门下。”
混沌城主这次没有打断他，安静地听着归一尊者的讲述。
归一尊者继续道：“首先，老师是我们人类族群仅次于巨斧创始人的强者，更是我们虚拟宇宙公司的掌权人，以老师的身份，只要提出，暮星国主也只会乐见其成。”
“其次，他修炼的‘宇宙混沌碑’就是老师所创造，而且……我上次见到守护混沌碑的坎德里，曾听他说起，林衍数十年前那次参悟混沌碑，有和坎德里说过自己能够看懂‘宇宙混沌碑’的第七幅图，并在他身上看到一种无比微弱却极其奇特的特殊威压。”
归一尊者神色慎重起来：“林衍真的在域主级就做到这一点的话，弟子觉得，由老师收他入门会是对他最好的安排。”
“就算老师有很多族群大事牵扯，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能够教导他的时间非常有限，有些疑难，老师也可以令师兄对其指点，想来师兄不会拒绝……林衍当初能够闯过第15层，和师兄创造的《黑洞衍变》也有很大关系，短短时间就能练成第一层，可见与这秘法极为契合。”
归一尊者言辞恳切，此番话并非媚上之言，而是出于一片公心。
他之后听到坎德里的话，才回想起来两次混沌城主的莫名失态，结合考虑，心中自然明了。
第一次是天才战新人来到混沌城，第二次是数十年前林衍来混沌城参悟混沌碑，想来都是因为源于此因。
初始宇宙是混沌城主的一具分身坐镇，掌握整个初始宇宙的全部威能，只要在初始宇宙中，就能堪称无敌般存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只要是他想知道就能轻易知道。
归一尊者原本以为混沌城主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没道理视而不见，心中应当已经有收林衍为徒的念头和打算才对。
一来，像混沌城主这样的巅峰强者收徒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这本身就算是对族群的一种奉献，更何况，混沌城主想为人类培养新的支柱强者这一想法，归一尊者更是心知肚明。
二来，像林衍这样的天才，便是巨斧创始人亲自收徒都是合情合理，甚至连考验都不需要有，直接就可以成为亲传弟子，这种进步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
可是……林衍这次来混沌城潜修都19年了，都没有见到自家老师有半分动静，归一尊者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自己谏言。
毕竟到了如今的情形，不是宇宙之主，没道理能争抢一位宇宙霸主的亲传弟子。
而人类族群那极少数宇宙之主，也自然明白谁的道路最适合教导林衍，再加上林衍本身就是出身虚拟宇宙公司，除非混沌城主表态不收，其他人也不好表态。
“我明白。”混沌城主摇头一笑，“但是有些事并非你想的这样，关于你说的这件事，还是再看一看吧。”
当初林衍刚进混沌城就连闯6层通天桥，再加上绿线噬虫分身和光络晶雏形的特殊际遇，混沌城主确实是有打算收林衍为记名弟子，等到他闯过通天山，再收为亲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