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办公室里。
沈夭夭大马金刀似坐在位子上，姜斌手里端了个瓷缸，正苦口婆心地劝说：“我们一中往常没有在高三时出去做交换生的，正好你有这个经历，可以在明天周一升旗时给大家分享分享，就当作是个参考，让他们别想着考不好就出国，国外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姜斌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手里拿着准考证就是不给沈夭夭。
沈夭夭深吸了口气，嗓音清淡，“耽误时间。”
“这怎么能是耽误时间呢，这种高压下的学习未必是好事，能多听听不同的声音心态也就不同，凡事心态很重要，是有助益的……”
沈夭夭一开口势必换回姜斌再一次长篇大论。
语文老师是真能说，连个气口都没换，从分享经验已经说到了志愿的重要性。
“其实你化学成绩这么好，走竞赛保送这条路是最好的，也是怪我，当时对你了解不够没有给你报名，不过你也不用太过灰心，凡事都有可能。毕竟能够去圣哲当交换生也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况且圣哲校长对你赞不绝口，或许有特招也不一定。”
沈夭夭扯了下嘴角，“圣哲就算了，我去医大。”
她说的是去医大，而不是会考医大。
姜斌一愣，但关注点有点偏。
“那当初医大的人来招你，你怎么不同意？”
姜斌当时还觉得可惜，想着沈夭夭可能对这个专业不太感兴趣，这才作罢。
结果现在告诉他还是要去医大？
那之前的一番折腾是为了什么？
“你——”
姜斌还要再说什么，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高三年级化学教研组组长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外。
“沈…沈夭夭，真的是你，你回来啦？来来来，快帮我看看这道题，你还有没有别的解法？”
沈夭夭：“……”
姜斌：“…….”
“这道题我想了一个星期了，答案我也看了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也说服不了自己，”
说着将姜斌挤到了一边，“你来看看这个公式是不是用错了……”
姜斌：“……”
他似乎有点懂，为什么沈夭夭从圣哲回来之后没有立即来学校报道了。
想想隔壁鹤城三中的顾恪回校之后的情况，还好现在是离高考越来越近了，否则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半个小时后。
沈夭夭手里捧着化学组组长的一系列疑难杂症，以及各科老师担心她高考考砸了而给的复习资料，面无表情地下了楼。
然后“砰”地一声，全扔进了后备箱。
至少在高考前，恐怕都不会再打开了。
景御指尖弹了弹烟，笑了。
“叮——”
“叮——”
“叮——”
“……”
手机连续响了好几声。
沈夭夭打开手机看了眼，是一中主宰们的微信群里发的消息。
【GX：@大小姐，有人告诉我，你回来了？请告诉我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晏晏是个美吕：@大小姐，啊啊啊啊真的吗真的吗？】
【渊渊是个大帅比：@大小姐，然哥说前几天在家里见到你了？你回来了居然不告诉我们，太不够意思了。】
【陈总：卢越这逼说刚才路过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大小姐了，居然没骗我？】
【GX：什么？学校？@大小姐，你现在在哪里？】
【……】
随即又是一轮疯狂艾特。
沈夭夭按了下眉心，在群里发了条语音：“看来上次摸底考试考得不错，就敢艾特我了？”
群里霎时安静。
犹记得之前在云洲，沈夭夭的一个“差”字，直接让他们自闭了一个月。
这帮号称一中主宰们无论在家里还是学习号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小姐什么时候想起来问成绩。
余重宴偷偷放下手机，对着旁边的江渊说：“我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