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坐在灯下,苏南衣仔细地看着,发现她的眼睛红肿,似乎还有泪痕,原先光线昏暗也没怎么注意,现在仔细看,就察觉出不对劲来。
“老婆婆,你怎么了?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
苏南衣正想问,司徒松白先问出口,其实在刚才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问。
老婆婆听到她这么一问,眼睛又迅速的红了,甚至还蓄满了泪水。
“您别哭啊,究竟怎么了?
你说说是缺银子了吗?”
“不是,我家虽然穷,但也能吃得上饭,我们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家人平安康健。”
听她这么一说,苏南衣就知道,她家里肯定是有人不平安了。
司徒松白轻轻握了握老婆婆的手,安慰着她说:“你有什么难处,不妨直接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上你的忙。”
老婆婆心里也是难过,多少日子过去,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难受又憋屈,现在有人愿意听她说,她就打开了话匣子。
这位老婆婆还有一个老伴,一个儿子。
儿子身体强壮,长得挺俊秀,而且还上过几年的私塾,认识一些字,村里有什么人想要写信,或者是读信的时候,都会来找他。
老婆婆和他的老伴也手脚勤快,为人善良。
他们一家人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倒也其乐融融,虽说不是多么有钱的人家,倒也不愁吃喝,山里人就图的是一个安稳。
因此,他们的儿子一到了年纪,不少的人都来上门提亲。
不知他们村的,附近村子里的也有。
最后说中了邻村的一个姑娘叫翠姑。
翠姑比他们的儿子小上一岁,长得很秀气,也会做针线活,而且做得非常好,心地又善良。
他们见过之后,都非常的喜欢,两家人脾气也相投,算是一段美满的姻缘。
本来商量着等过了这个冬天开了春儿,找个好日子,就让两个年轻人完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快年下了,他们的儿子拿上一点礼物,去翠姑家看一看。
可谁能想得到,自从那一趟出门回来,他们的儿子就有些不太对劲。
本来他也经常去山里打个猎,或者是帮着去地里干活什么的,现在虽然说天气冷了,不用干活,但他也经常去砍柴捡树枝,从来不会闲着。
可那几日却总是不出门,除了吃饭的时候出来一下,又迅速的回去,也不知道成天在忙活什么。
很快,他们又发现,自己的儿子精神越来越差,整个人也消瘦了许多。
急忙找了大夫来看,可怎么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请了一个个的大夫,每个大夫都摇摇头,表示束手无策,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天天瘦下去,两个人的心都要碎了。
老婆婆说到这里抹了抹眼睛:“翠姑也来过一趟,我说儿子不在家,进城去了,若是让翠姑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说不定这婚事也就退了。”
她叹了一口气:“我也并非是想着骗人家,只是还存着希望,希望儿子能够治得好,如果他要是在病中听说村姑给他退了婚,那他一定会受不住,到时候雪上加霜,那就更糟糕了。”
她说到这里又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好不伤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何况是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天天病着瘦下去,却又束手无策,这种感觉实在是如同钝刀子割肉。
苏南衣想了想说:“老婆婆,你儿子在哪里不舒服?
你带我去看看,我会点医术,说不定能够帮上一点小忙。”
老婆婆一听,喜出望外,立即打量着她,见她只是一个漂亮的女子,身上穿着宽大的衣裳,顿时又有点儿泄气。
谁不知道,看病的大夫多是白胡子的老者,只有那样的才能是医术高深的。
年轻人怎么可能?
更何况,还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