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掀起车帘儿往前面看了看,司徒松白的马车还是走在最前头,如果事情真的如她所料想的那样,那么对他们施加了幻术的人,一定就是司徒松白了。
她应该是没有恶意,只不过是让他们陷入沉睡,不想让他们看到那些鬼火。
可阴差阳错的,他们的车顶上有了那一块石头,大概是把她的幻术给屏蔽住了,所以她和云景就可以看到那一幕。
过了许久,夏染才缓缓地回过神来,低低的嘟囔了一句,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紧接着一拍桌子说:“那现在这算什么?
我们究竟是被她保护,还是被她陷害?
她用这种手段让人防不胜防,我们让她跟着来,究竟是好还是坏?”
苏南衣放下车帘:“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没有害我们的心思,是帮着解决问题的。
但是我们也不能完全相信她,那接下来,我们就商量好,以后有什么事儿我们就分成两队,比方说有一队睡觉一队不睡觉,不能两队同时都干什么,必须起到防范的作用。
我们也不要懊恼,她在路上帮我们解决问题,这的确对我们有利,否则,就昨天晚上的鬼火而言,我看并非是那么简单,如果真的缠上我们,后果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好。”
她的话让人无从反驳,连最不高兴的夏染也只能点了点头。
苏南衣想了想,拿出朱砂和符纸来画了几道符,交给老修:“一会儿你们回到马车之后,把这些贴在马车上,虽然可能比不上大师的那块石头,但是能护住你们平安,像昨天晚上那种把戏,就不会伤害到你们了。”
老修喜出望外,急忙双手接过,夏染翻了个白眼说:“既然有这种东西,干嘛不早给我们?
平白无故让我受了一顿怕。”
“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
看着她拧着眉头,一副自责的样子,夏染赶紧又说:“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你看看你还当真了。”
正在这是前面的马车将慢了速度。
他们的马车在后面跟着,也慢慢在边上停靠,司徒松白从前面的马车上下来:“各位,前面有一个小村子,咱们是进村还是继续吃干粮,晚上去镇店里?”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苏南衣,让她拿个主意。
苏南衣想了想,挑起车帘儿对司徒松白说:“辛苦司徒公子了,我看不如就一直向前走吧,中午都不怎么饿,就吃点干粮,等到了晚上,到了镇子里再好好的休整也不迟。”
司徒松白笑容温婉:“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村子里也没有太多的东西,都是一些寻常百姓,不如抓紧时间赶路,等到晚上可以好好的吃一顿,休息休息。”
“有劳司徒公子了,不如上来一起喝杯茶吧!”
本来以为她会像寻常一样拒绝,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点头答应了。
她上了马车,苏南衣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尝一尝。
司徒松白连声说都不敢,最后还是把茶接了过来,仔细的品尝:“王妃煮茶的手艺也非常好,在下真是有口福了。”
苏南衣笑了笑,谢过她的夸奖,然后话锋一转说:“我看司徒公子对这里的地形像是很熟悉,路上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情况发生,一切都是坦途,这还要仰仗司徒公子,感谢您给带路。”
司徒松白拱了拱手:“王妃实在太客气了,这个谢字可不敢当,我初到京城,还有很多事情不太懂,王妃和夏公子已经帮过我的忙,这一次夏公子开口,我也是义不容辞。”
夏染本来一肚子气,觉得她手段阴诡,而且瞒着人做了很多事情,让人有些琢磨不定,现在听到她忽然提起自己,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司徒松白对他客气,应该就是因为以为是他向京兆府求过情,才让她早早的放了出来吧。
提到这件事情,夏公子有点心虚。
他垂眸喝着茶,没有吭声。
这种情况可不多见。
司徒松白也觉得好笑,转头盯着他笑眯眯的问:“夏公子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怎么,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听到她提起昨天晚上的睡眠问题,夏染抬头看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