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司徒松白和她的车夫也回来了,他们手里也拎着不少野味儿,干脆又架起一个火堆来,两边同时进行。
一行人又说又笑,倒也乐趣无穷,苏南衣也从马车上下来,烤着火堆。
火光映着她的脸,看起来分外好看,云景坐在她的身边,细心的照顾着她。
司徒松白看的心里暖呼呼的。
她虽然没有奢望过什么男女之情,但是每每看到别人夫妻和睦,恩爱非常,她还是觉得很羡慕。
虽然这天晚上是露宿在野外,但因为有了这顿野餐,倒是比住在镇店的客栈中还有意思。
大家意犹未尽的灭了火堆,又坐着聊了一会儿天,感觉有些凉了,这才回到马车上各自休息。
云景让苏南衣早点睡觉,给她铺上被子,放好枕头。
与苏南衣本来还想着看会儿书,或者是做点别的什么,但一看这个架势,只能听从他的安排,早点休息。
云景并没有睡,他和夏染说的并不是开玩笑。
他也一样,并没有完全相信司徒松白,在保护苏南衣安危这件事情上,他更相信他自己。
吹灭了马车里的灯,四周一片安静,只有外面风声掠过树林的轻声响动。
月光透过云层照下来,从马车帘子的缝隙里轻轻笼罩一线线的银色光辉,倒也分为好看。
苏南衣裹在暖暖的被子里,看着靠着车壁的夏染,黑暗中他的眼睛闪闪发光,苏南衣就觉得心里分外安宁。
察觉到苏南衣在看他,夏染也转过头来,和她四目相对,对她笑了笑,低声说:“快点儿睡觉。”
苏南衣闭上眼睛,一时之间也睡不着,其实上岂止是云景,会想起从前,她也一样。
那些以前发生的每件事情,在路上发生的艰难险阻,每一样都靠在她的心里,不曾忘记。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也有些困了。
正在睡梦中,忽然感觉马车似乎动了一下。
苏南衣本来以为是自己睡梦中感觉出现偏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云景没有靠在车壁上,她瞬间清醒过来,感觉刚才那一下并不是梦。
仔细一看,原本靠着车壁的云景,现在凑到了车门前,但他没有推开车门,更没有出去,只是眼睛贴在车壁上,似乎正在全神贯注的往外看着什么。
外面的车夫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睡在帐篷里,对外面的事情也一无所知。
苏南衣预感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云景不会这样。
她没有立即动,也没有出声,只是手指轻轻的弹了一下手上的镯子,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
云景立刻回头,对上她的眼神,看到她醒了,手指在唇边轻轻竖着,提示她不要出声,顺便招了招手,又过来扶起她。
苏南衣跟着云景到窗边,从细小的缝隙中往外观看,这一看之下,头皮不禁有点发胀。
就见外面飘飘悠悠来了好多漂浮的火光。
悠悠的绿色,就像一双双野兽的眼睛,又像一盏盏鬼火,在夜色中飘来荡去。
这种情景一点儿都不美,看着有些骇人。
苏南衣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只听说如果有一个地方尸骨特别多,有时候骨头遇到空气会有磷火,所以有的人会误以为那是鬼火。
可是这里有没有很多的尸骨,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呢?
她看了一眼不远处夏染的马车,不知道夏染和老修看到了没有,两个人会不会惊扰到这些东西。
这个念头刚刚一冒出来,就看到司徒松白的马车忽然动了一下。
苏南衣和云景顿时屏住呼吸,仔细的往外观看。
就看到司徒松白从她的马车上下来了。
司徒松白身上披着斗篷,不慌不忙,似乎对这些东西并不害怕。
苏南衣注意到,她的手里还提着一盏灯笼,而且这盏灯笼十分特别。
就像碗口般大小,比寻常的灯笼要小上几圈。
灯笼是圆形的,上面还画着花纹,灯光悠悠,映着那上面画着的纹路……竟然是一个个的骷髅头。
这种情景,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