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他在想,如果不是因为要生下他,那母亲是不是就不会死,是不是就能好好的生活下去,生一个别的小孩子,快乐一辈子。
而不是为了生他,那就那么死了……
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多么自责,而且自责了许多年。
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就在今天,听到这个女人亲口说出,母亲是被她害死的。
存了心,害死的。
只因为母亲生来就带着荣光。
呵。
何其讽刺。
那母亲的枉死,他这么多年的冤屈,该怎么算?
达尔勒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成拳,心里的滔天恨意几欲把他吞没。
苏南衣低声提醒,“你现在不能冲动,如果就这么冲进去,于事无补不说,还会搭上你自己,你母亲拼了命生下你,不是为了让别人糟贱的,也不是为了谁白白折进去的。”
达尔勒心头猛地一震,转头看着苏南衣。
苏南衣目光清亮平静,“冷静些,做你该做的事,好好活,想想你母亲,想想珍娜,她们都是真心爱你的人,她们希望你如何?”
达尔勒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是。”
苏南衣向松了口气,她心里也是震惊的,之前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这件事情和她所谋的事情无关,她也没有去细想过罢了。
现在听到王妃亲口说出,也真是让人……
她现在有点怀疑,把达尔勒带来,究竟是对还是错。
“我想请问,”达尔勒忽然开口,“给他解毒,是需要用某种方法,还是用解药?”
苏南衣回答:“解药。”
“那能否把解药交给我?
我来。”
苏南衣略一点头,“这不算什么,可以。”
“多谢。”
屋内度拙听到这些,短暂的震惊之后,咬牙怒骂:“无耻,贱人!毒妇!”
王妃哈哈大笑,“你又比我强得了多少?
不是你主动求娶我的吗?
难道不是因为,我是那个女人的妹妹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即便是现在,你也没想为那个女人报仇,不是吗?
你的心多狠呐,这么多年,我早就看透你了!”
度拙气血喷张,狂躁得血都要奔涌出来,“贱人,快说,你把菲拉弄到哪里去了?”
巴朗拦住又要狂骂的王妃,“父王,什么菲拉?
为何要向我母亲要人?
她……”
“那是不是你干的?”
度拙转眼盯住他,“我问你,你是不是去见过雷塔?”
巴朗眸子微缩,有一瞬间的犹豫,“我……”
他话没说完,王妃拦下,“不是他!他不知道什么雷塔,你有什么冲我来!”
度拙也不傻,一看他们俩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短促笑了一声,指着巴朗,“我就说,雷塔好好的,怎么会跑出王府,又怎么那么巧被抓了,还突然对我恼了,态度简直是天上地下,我当时也恼着,没有细想,现在想起来,原来是你们在捣鬼!”
他后退一步,点了点头,“行,行啊,巴朗,你可是真行。
你这番心机,都用在这上面了,雷塔好歹也是你的兄弟,虽然不是同母,但怎么说也是一样的血脉,你竟狠心至此!”
王妃咬牙冷笑,“什么血脉?
什么兄弟?
说这种话恶心谁!我的儿子才不会和那种贱种做什么兄弟,连达尔勒都瞧不上,何必是那种贱人生的贱种!贱种!”
她面目狰狞如鬼,度拙眼底冒出杀机。
夫妻做到这个份儿上,真的是一点情分也没有了。
度拙深吸一口气,“好,好!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