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不去探究他这话说的是真是假,“他想留下我的意思,应该是让我替他解毒,你怎么看?”
达尔勒呼吸微滞,“他的毒有解?”
苏南衣自信道:“在别人手里或许没有,在我这儿,有。”
达尔勒并不觉得她是说大话,这个女人的本事,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何况,还有如此大的胆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奇女子。
苏南衣也不急着催促他给出答案,也不会去劝他大度,什么毕竟是父子之类的话。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岂是那么简单的。
一句父子,就被束缚住,一点点血脉,就被强拉硬扯在一起的人太多。
血缘这东西,最是没有道理可讲,只因为流着的那一点点相同的血,不管你喜不喜欢这个人,甚至有多么厌恶,都和那个人摆不脱。
何其悲哀。
屋子里度拙的声音打断了苏南衣的思路,他现在如同一只疯了的兽,嘶咬着一切他以为对他有害的东西。
“你说!是不是你让人把菲拉弄走了?
弄到哪里去了!”
苏南衣微挑眉,原来是为了这个。
度拙竟是怀疑到王妃的头上来了。
也难怪,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会是老国主派人干的。
王妃正睡着沉,一夜没睡,正想补个好眠,没想到被度拙大力扯醒不说,还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质问。
她莫名其妙,但听了度拙的话也是满心欢喜,“你说什么?
那个贱人不见了?
去哪里了?
哈哈!”
看着她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度拙的火如同被泼了一碗油,他咬着后槽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用力甩了王妃一记耳光。
“快说!是不是你?
贱人,你真以为我不敢休你是不是?
你想要我的命!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拿!”
王妃被打得有些懵,本来昨天就挨了打,脸肿着还没有好,现在又挨这一下子,疼痛简直翻倍。
她也彻底被激怒,疯了一样的扑这来,不管抓住了度拙哪里就开始抓挠,“度拙,你这个混蛋,我跟你拼了!我才是你的王妃!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你为了那个贱人打我,居然打我两次……那个贱人有什么好?
她是国主的侧妃,你们这对狗男女!”
她无所顾忌的臭骂,什么恶毒骂什么,把心里的怨气一古脑的都骂了出来。
度拙听得七窍生烟,头发还被她扯了一缕,头皮连着头都痛了,这疼痛让他更加发狂,一把掐住王妃的手腕,用力一扭,“你敢打本王,我看你真是疯了!再这样下去,王妃你的位子你也不要坐了!”
这一句吼出来,二公子巴朗正好一脚踏进院子里。
他心头突的一跳,脚步一下子顿住,抬眼看到苏南衣,脸上迅速掠过几分难堪,“巫医。”
苏南衣略一点头,“公子不必多礼,快进去瞧瞧吧。”
二公子也不再多言,拱拱手快步进了屋。
一进屋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父母竟然到了动手的地步。
他们俩都是一身的狼狈,披头散发,身上都有伤,这……这像什么话?
!
他简直是太头疼了。
前段时间还好好的,不知道最近这是怎么了,一件事情接着一件,没有一刻消停。
此时王妃的手腕还被度拙抓在手里,巴朗急忙过去劝解,“父王,您这是……先松开母亲再说吧!”
度拙现在正在气头上,听到巴朗这么一说,语气中似乎隐隐还有几分不满。
他的火气更浓,瞬间又有了另一个发泄口,他觉得王妃怕是没有那么好的脑子,能够使出连环计,还如此的及时,只怕是和这个平时就心思缜密的儿子脱不了干系!
巴朗过来,距离他很近,度拙话也没有搭一句,直接抬腿踢向巴朗,嘴里怒骂道:“混帐!我要怎么做事,还需要跟你交代吗?
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他这一下用了真力,巴朗也没有想到连他也会挨打,根本没有防备,直接一下子被踢中,身子一歪,差点没站住,要不是扶住了一旁的桌子,肯定得栽倒。
王妃一见,顿时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