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那个一见到她,就恨不能两眼放绿光,如同饿狼一样的男人。
三小姐略一点头,“记得。”
“他此刻就在营中当差,你呢,就去见他一趟,把信交给他。”
度拙说着,根本不容三小姐说别的,更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把信装入信封,又封好口。
“娴儿,此去务必小心,注意安全。
另外……”他意有所指,“托托尔是我的心腹,他性子直,说话难免会直接一些,不过,这样的人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不会藏心眼。”
度拙观察着三小姐的神色,哈哈一笑,“为父真是老了,看到你们一个个长大,就想你们的婚嫁之事。
不过,从男人的角度来看,托托尔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明白为父的意思吧?”
三小姐心里暗骂,老东西,说得这么好听,什么又是担心婚嫁,又是表明一颗老父亲的心,我呸!
托托尔是个什么货色?
真当她心里没数吗?
说是为她的婚嫁操心,说来说去,其实就是想着把她当成棋子或者交易,让托托尔尝到甜头,听话罢了!
她心里把度拙骂了个底朝天,脸上一片娇羞,“多谢义父为娴儿劳心,娴儿一定把信带到,您放心。”
有了她这句话,度拙眼底的光闪了闪,“好,好啊,不愧是我的好女儿。
你放心,这一路上我会派人跟你一起去,断不会出什么问题。”
三小姐心头微沉,怎么?
还要派人跟着,这是怕她跑了吗?
不过,三小姐也是见惯了风浪的,沉着应对就是。
拿上信,她辞别了度拙,本想着等到明天一早,见过了苏南衣再走,可不成想,度拙却等不及,让她即刻回院子,收拾东西就走。
三小姐心里暗自着急,这会儿再要求上街,一定会被人怀疑。
她思来想去,还是去见了趟阿美,想必阿美会有办法。
阿美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屋里却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像是有两个人压抑着吵架。
不用细听,也知道是巴历和巴朗两个人。
她在门外听了听,这俩人还在为阿美争论不休。
若是平时,她还有闲心听听热闹,但现在不行了,她迈步走进去,连个招呼也没打。
两个人正吵得厉害,见她进来,倒是停住了嘴。
“二位,”三小姐沉着脸,“要不然你们出去吵,吵出个子丑寅卯来,再到阿美跟前来行不行?
说个不好听的,你们只会动嘴吵吗?
就不能想想法子救她?
你们这样下去,只会给她招来无穷的麻烦!”
“世子爷,”三小姐毫不客气,“现在阿美因为什么躺在这里的?
您想了吗?
反思了吗?
解决了吗?
若是再这样,你是世子,你没事儿,王爷和王妃怎么想?
他们会把错怪罪到阿美身上,觉得她是个祸害,害了你这位世子,就算阿美此次救活了,惹得王爷王妃心中不快,有了芥蒂,你觉得,她还能活吗!”
巴历本来一肚子火气,被三小姐这么一骂,倒没气儿了,只觉得她骂得对。
三小姐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再多说,二位都是聪明人,先去外面想想吧,你们在这儿吵,阿美听了不也难过吗?
她就更不会醒了,甚至还会自责。”
二人听着,看着昏迷不醒的阿美,觉得无比自责,垂头走出院子。
三小姐见他们总算是走了,又站在窗边往外瞧了瞧,这才低声说:“我有话说,时间不多,有事求你帮忙。”
阿美睁开眼,“怎么?
我还以为你刚才气势汹汹的骂他们,是纯粹心情不好呢。”
三小姐苦笑,我心情不了的时候多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骂。
她把刚才度拙说的事迅速说了一遍,“我见过你主子了,他说让你以自己安全为上,什么时候想走,随时都可以,会派人接应你。”
阿美听到这话,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