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一愣,想了想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在沙场上杀的敌人何止千八百,要说真的有什么鬼神索命,的确应该来找他,怎么会找上从来没有沾过血的夫人呢?
“那神医的意思是说,不是鬼神?”
他的心里又轻松了不少,苏南衣的语气却沉重下来,“实不相瞒,夫人乃为人所害。
大人应该清楚,人有的时候比鬼还要可怕。
人心可是难以算计啊!我们中原有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大人可曾听过?”
都尉眸光一凛,心头跳了跳,“神医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害我的夫人?”
苏南衣略一点头,“夫人虽不是为鬼邪所害,但也是一种邪门的术法,此术法可以摄人的心魂时期,陷入意识迷糊之中,虽然说看上去力大无穷,但实则都是透支身体。
人的身体承载的能量和失去的能量都是有限的,总有一个不能承受之重,长此以往,夫人定当气血衰竭而亡。
难道大人和这位姑娘都没有发现,今天夫人沉睡的时间比平日里要长一些,呼吸也有所不同吗?”
翠儿连连点头,“没错!是有不一样,但奴婢以为……是夫人生病的缘故。”
“没错,的确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这也是气血开始衰竭的征兆,若是不快速加以治疗,破除邪术,恐怕夫人性命难保。”
听她说的这么严重,都尉的脸色有些发白,双手紧紧握起咬牙切齿的恨声道:“究竟是何人用这等邪术来害我的夫人?
神医只管治来!”
苏南衣低声道:“病可以治,可这施邪术之人……不知大人是否做好了准备?”
都尉愣了愣,他的心里其实模模糊糊也有一个猜测,转头看了看正在昏睡中的夫人,一时没有言语。
旁边的翠儿满头是汗,手指搅在一起,恨不能替他做主,但她也清楚,现在她绝不能多说一个字。
此时她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苏南衣说,此事必须得有府中的主人来做主。
原来竟是如此!
苏南衣见都尉迟疑,也不催促,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药瓶来,倒出两粒药丸交给翠儿,“一粒喂夫人服下,另一粒放入温水中,让夫人服下。”
翠儿忙不迭地接过了药丸,先给夫人喂下一颗。
没过多久,就见夫人眼皮轻轻颤抖,似乎有醒来的迹象,都尉浑身又开始紧绷起来,生怕夫人醒来又是一副癫狂的模样,他实在有些承受不住了。
然而,此次并非和之前一样,夫人睁开眼睛醒来,原本黑沉沉的眸子,此时空洞无光,像失去了焦距,谁也没有看,她猛然翻身坐起来,嘴一张,喷出一口黑色的血。
翠儿吓了一跳,急忙过来替夫人拍打后背,夫人又吐了两口血,无力的瘫倒在床上。
翠儿手指颤抖着把药丸化成了药水,再次给她灌了下去。
这么一折腾,都尉的心又开始不断的收紧,这一幕幕冲刷着他的视觉神经,让他心里的天平开始出现了偏差。
他把牙关一咬,最终下定了决心,对苏南衣行了个礼说:“但凭神医吩咐!只要能救我夫人的性命,至于……查找施邪术之人,本官定当全力配合。”
苏南衣对他的决定倒有点儿意外,重新打量了他几眼,点了点头说:“大人对夫人情深意重,在下深为感动,那么……就看在大人与夫人夫妻情深的份上,就全力以赴吧!”
都尉急忙道了谢,询问苏南衣需要准备一些什么。
他以为苏南衣和其他的巫医一样,驱除邪术,肯定是要开坛做法之类的。
不料,苏南衣的做法却让他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