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狐汾爹娘已是垂垂老矣,一心只扑在儿子身上的父母,自打儿子领兵在外之后,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加之最近黑狐国多难,两个半老之人成天愁容满面,哪有不苍老之理。
黑狐汾她娘,听闻儿子变痴傻没疯,已是难得。
凡義去到王府,还没进门口,下人们便激动无比的齐齐跪拜。
“拜见神女!拜见神女!神女显灵,神女显灵!终于从神像里,出来解救我们啦!”
凡義眉一挑,这礼遇,依稀让她想起了在凡家村当大祭司的短暂日子。
“神女让你们起开,你们起开吗?”凡義笑着问。
“当然要起开!”王府家丁们即刻跪行离开,神女下凡之事,也即刻开始疯传。
凡義大摇大摆的进了王府,王爷夫妇正抱着黑狐汾盖过的小被子垂泪。
王爷夫妇见到凡義,立刻就扑了上去。
“凡......神女,传回确切消息说,你在战场上救了我儿,又有人说,近日在皇城里见过汾儿,还说汾儿痴傻了,到底哪个真,哪个假?”
凡義简短道:“两个都是真的。”
“哎呀,我的儿!”王妃哀啼一声,几乎晕厥过去。
“先别急着哭,皇宫里还有上万个傻子呢。”凡義对着老王爷道,“我问你,黑狐国的国君,你愿不愿意做。你若愿意,我就推你上去。”
王爷老泪纵横的出声:“皇宫犹如鬼城,阴森森的鬼魅阴寒,野狗都不愿意进去,更何况是活人。”
凡義也知道皇宫里怨气重。“那群疯子,你们不管么,毕竟是一万多活人。”
老王爷捧起双鬓花白的发丝,哀叹道:“老夫有心无力,况且老夫向来懦弱闲散,也没那个本事。”
“那谁有那本事?”凡義又问。
“有本事有野心争的,都被刚上位的新皇处理掉了,我们剩下的这些,就是没本事没野心,不愿去挑担子的。”
“诺大的黑狐皇室,竟没有可用之人了?”凡義扶额哀叹一声。
老王爷羞愧:“这节骨眼上,有那心思称帝的,也没胆量去进皇城。”
凡義略微一沉吟:“那你传出话去,皇室子弟里,谁敢孤身进皇城,孤身坐上龙椅,谁就是下一个国君。”
“......也只有如此,就依凡義姑娘所言。”
神女下凡一事疯传开去,京城里妇孺老幼皆知道神女莅临王府一事。
老王爷代神女传话,言,凡黑狐子孙,若有孤身闯黑銮大殿者,为君。
皇城之外,聚集大批黑狐国皇室子弟,还跪拜着许多百姓。
凡義御着凡初剑,高高的在宫墙上等候。
宫墙之内,痴痴傻傻的宫人,齐刷刷抬头仰望着凡義,各人嘴里的怪笑声连城一片,阴森森地传开出去。
宫墙外的皇家子弟,听着这闹哄哄的怪笑声,头皮一阵接一阵的发麻,哪里敢迈动脚步。
厚重宫门打开,凡義早已用符箓设下透明结界,只准进,不准出。
于是宫墙外之人,便看到一群密密麻麻的人,穿着宫女太监的衣服,张牙舞爪披头散发,争先恐后的往门外挤着,想要挣扎着逃跑出来。
然而他们挣扎也是白费。
仿佛有道无形的墙隔着,这些人你推我攘,你咬我叫,脸都挤变形了,手指都被掰断了,却依旧没从那道门里挤出来。
外面皇家子弟见这情形,腿都吓软了,哪里还敢往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