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闻言,脸都绿了,一直在孟婆身后揪她的衣角,小声提醒:“不合规矩,不合规矩。”
孟婆性子泼辣了些,一胳膊肘顶到了判官的胸脯,痛的判官直弓腰。
陆三通也不是傻子,能看出来让她当阴差有些牵强,更何况之前在地府瞎晃悠的时候,也是对于北阴大帝偏好相貌好看的人做阴差的传言有所耳闻,旋即婉拒道:“在下天生愚钝,相貌平平,泯然众人不敢担此大任。”
“可……”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判官见状立马捂住孟婆的嘴,笑道:“适才跟姑娘切磋一下,当真好身手,敢问姑娘芳名?不知生前是作何差事的?”
“呃……芳名不敢当,叫我陆三通就好,至于是做什么差事的……”陆三通愣了一下,“我说我生前是做流氓的您会信?”岂止是流氓,还在地府蹭吃蹭喝足有半月,可对于现在的孟婆和判官来说,这都是后话。
“当真是流氓会功夫,拦都拦不住,在下敬佩。”判官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话说回来,为什么地府变成现在这般模样?”陆三通既然已经知晓自己身处的是地府别的时间点,所以当务之急仍旧是要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判官是读书人,自然抓到陆三通言语间的漏洞,登时挑眉一问:“怎么,陆姑娘你之前来过地府?或者说,你拥有一些本不应是这一世的记忆?”
陆三通吓得汗毛倒竖,因为适才还跟自己打哈哈的判官竟然直接抽出折扇,定睛一看,折扇头前竟然还有根根利刃,冰冷的扇刃几乎是贴着陆三通的面皮而去,陆三通几乎可以听到扇刃切断发丝的声音。
“说,你到底是谁?来到地府有什么目的?”和之前相比,此时的判官可以用判若两人来形容。
“地府的人,变脸都这么快的么?”陆三通咽了口口水,余光瞥见就抵在自己下颚的三枚银针,想到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说道:“生前听话本上讲,地府三途川两边长了好些彼岸花,等到自己真的死了,才发现原来故事都是骗人的。”
许是想到之前黄泉美景,孟婆垂下拿着银针的手,一脸疲惫的将散落到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不是骗人的,”她轻言,眉宇之间满含淡淡的忧伤。“以前的地府真的如同人间的话本上说的,黄泉八百里盛开彼岸花,可现在……”孟婆望向已经是千疮百孔的地府,消极说道:“也不知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以后的地府还会不会恢复往日的生机。”
“当然会……”陆三通见过此后地府场景,不假思索道,却发现那要命的铁折扇离自己的脖颈又近了一些,于是咽了口口水,赶忙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当然相信地府会变成那般模样了。”
“你可不要耍花招。”判官认真起来时,声音极其好听,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严:“暂且留你一命,若发现你是敌方细作,可别怪我翻脸。”
“不敢不敢,”陆三通先是跟那把随时都有可能看下自己脑袋的铁折扇保持安全距离,随后又问:“地府究竟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