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确实如此,按常理来说,圣上立储也该在太宗一脉选择。”
“只是多年立储一事未决,朝中兖王和邕王明争暗斗,太宗一脉也是各家站队,不但已经极大影响朝政,而且也让太宗一脉变的急功近利。”
“相反,太祖一脉明里暗里不但受到太宗一脉打压,而且也被朝臣文官厌弃。”
“但这种困境下,才显出太祖一脉旁系,当今太子的难能可贵。”
“现在老师,应该知道当今太子官途经历吧!”
盛纮:“自是知道的。”
谢玉:“那老师应该注意到,当今太子,甚喜亲身躬耕这句话吧!”
盛纮:“自然是知道,不但知道,还知道,每年……,莫非……。”
谢玉:“确实,老师清流传家,少时也就在书寓苦读,对农事不太了解。”
“但也该知道每年开阔春,历来天子亲身躬耕的传统,种地可是很辛苦的。”
“士农工商,农排第二,这可以传统了。”
盛纮:“谢玉,难道你就是因此判断,当今太子能争位,或有些牵强了。”
谢玉点了点头道:“确实很牵强,甚至只有一两分把握,但做任何事,若是十分才出手,这事自然是轮不到学生的。”
“而且,也只是学生臆想中的判断,所以当然也不敢和老师言,只怕老师笑话。”
“其实,若是当初学生直接告诉,学生认定当今太子将得大位,老师是何想法。”
盛纮张了张嘴,没有言。
涉及官途,在盛纮心中求稳是常态,这也是当时,谢玉明明在宥阳县大有政绩,盛纮并未按照约定,帮谢玉转掉禹州的主要原因。
虽当时盛纮的求稳的出发点不算错,但从结果这点上看,是盛纮先负谢玉的。
两人现在虽生一点嫌隙,也是明白双方都有利用价值,有些话就不要点破了。
从今天,谢玉只带淑兰和淑兰女儿来拜望盛家,盛纮就知道谢玉是以学生自居,拜望她这个叔父的。
盛纮也暗幸,当初让淑兰改嫁给谢玉,虽有违盛家祖训自己女儿不可为妾,但考虑到那两年来谢玉替自己参赞谋划,加上为了长柏计,犹豫一番,盛纮也是投了赞成票。
从这点上看,当时做法极对的,现在谢玉既是自己学生,也是侄女婿,谢玉的官声荣光,他们盛家也是能沾到的。
前些日子,果有不少像谢玉嘱那样,有些亲姻关系的昔日同僚,在这场站队失误中。
得知盛纮的侄女盛淑兰是谢玉的平妻,还育有一女,听说谢玉对她也颇是宠爱。
自然是起了歪心思,想把一些财货寄托在盛家,以为东山再起的资本。
这是,不用盛纮吩咐就被谢玉嘱托过的盛长柏给撅回去了。
倒是,那些官贵家女儿想要寄托在盛家的事。
谢玉写了条子,只要不带走财货,限期嫁人,谢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这一事,也让盛家落了不少人情,毕竟经过盛家这一兜底,虽然嫁急,但在盛纮安排下,基本就是嫁给一些举子,为了官途有希望的。
不像他家,嫁的太急,多是不得已,嫁进了商贾之家,虽生活富足,但落社会地位,低人一等的。
这不,现在已经调任都察院,的盛紘,升了正四品的左佥都御史一职,虽有明兰的原因,也有他会做官的因素。
升任此职,盛纮虽不喜这得罪人的位置,但这也是再升高位,正常的任职。
从谢玉这边得到了一些牵强的理由,虽不是十分可信,但盛纮其实最看重的是谢玉愿意解释的这件事。
盛纮于是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而且开始闲话家常,询问些这些年的任职经历,和理事经验。
想作为长辈,老师,指点一番,谢玉自然配合,拿出一些承认的判事思路询问盛纮。
这方面,盛纮确实有不少经验,盛纮也是从地方官做起,又做了几年京官,立刻地方官和朝官的思维思路差距,替谢玉讲解起来。
一时两人相谈默契,言谈具欢快。
盛纮让谢玉留府用餐,谢玉自然没有拒绝,还特意点了几个菜,让自己显的不是外人。
盛纮也是,笑骂了两句,以示亲近,就让下人去小厨房安排去了。
有些事,还是不要打破默契为好。
这是当初在谢玉在宥阳县人县丞,看到盛纮推诿书信,突然看透此事,暗当时幸做了备选,把不为留下了身边,通过不为与小公爷齐衡的书信。
加上又让明兰回京带信的一击,在小公爷的帮助下,谢玉这才顺利调任禹州密县为县令。
这才,有后面的一切。
作为回报,这也是谢玉今日明访盛纮,暗中让不为递话明兰的主要原因。
不过,有些话说穿不好,利益之外还有情意嘛!
现在盛家在官场上需要依靠谢玉,而谢玉也需要依靠盛家在清流中的名声。
毕竟谢玉虽然是文进士出身,但当时科举的排名太靠后了,就算是当是盛纮的能力,也是只能给谢玉选派一个好好一些的外任,只能是三甲浊官,不完算是清流。
就算是谢玉提前投靠当今太子,立下平叛战功,甚至是因功封爵,但难掩谢玉现在骤然升官,官历不足,幸进之辈的事实。
酒饱饭足,又去盛家祖母的寿安堂拜望。
见淑兰带着女儿,笑语妍妍,自在许多。
谢玉特意说,没事可以让淑兰常会盛家家看看,也算是替自己多尽孝心了。
盛家祖母自然同意的,自然想到淑兰现在只是妾室的身份,特意以玩笑的话,点了怕赵盼儿不同意,毕竟身份不同了之类。
盛纮也是暗然,附和了两句。
谢玉连忙说,自己是什么出身,姨母刘妈妈可是盛家老人,自己当年有书读,也是受到了盛家恩惠。